河无恙,国泰民安……”
那日也如现在一样,春和景明,众将领的哀悼一遍遍响起。
陆父陆母是在一次与战役中,为了保护后方的将士,英勇就义。
他们护住了将士,却没挡住那三千弓弩。
生死存亡之际,甚至都来不及留下最后的嘱托。
我到现在都记得陆裴司跪在他们的灵位前,明明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可我还是知道,他已经在崩溃边缘。
那天晚上,他抱着我,眼泪一滴滴砸进我的颈窝。
“岁晚,我没有爹娘了。
”
“我一定会完成他们的遗愿,一定会!”
自那天起,我就很少见到他了,只有他师父陈老来处理军事时,才能看到他。
“没有人能逃脱,叛徒云岁晚……也不会例外。
”
方子期低沉的声音一下将我拉回现实。
陆裴司眸子闪过寒光,声音冷冽:“当然不会。
”
听着他的话,我眸色一瞬黯淡,真相堵在胸口,却无法为自己辩解。
他是该比任何人都要恨我。
因为……我亲手杀了他的师父。
我垂眸看着自己因痛苦而发颤的左手,心尖像是被人掐住,疼的我呼吸都像带着血。
三年前,在破败的军帐里,就是这只手,将匕首送进了陈老的心脏。
他被绑在椅子上,几乎不成人形。
见到我的一瞬间,他眼中迸发出巨大的光亮:“岁晚,杀了我!”
“我绝对不能被他们控制,快动手!”
在他濒死的那一刻,我跪在他面前,泣不成声:“对不起……”
可他却露出了解脱的笑意:“丫头,要活着啊……”
远处马嘶声渐近,我只来得及给他磕了头就往外冲。
就在我冲出军帐时,我听见陆裴司撕心颤抖的声音:“师父!”
我没忍住回头,太久没见,我真的很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