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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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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劲地盯着他,生怕他弄出什么乱子来。

     孙建军困兽似的来回走几步,要了两杯酒一口气灌下去,冰冷的酒液倾入口腔,令他清醒不少。

    忽地一笑,好,好你个陈纪衡,果然够狠。

    转身出门,钻进车子里。

    他倒不是想酒后驾驶,只是要找个无人的地方好好静一静。

     孙建军打开天窗,深深吸了口气,闭上眼睛。

    也许是酒精麻醉,也许是因为遇到了田草,也许是阎炎的电话,也许更是因为陈纪衡,十年前的往事,一幕幕在眼前滑过。

    雪地里黑暗的夜色,慌乱的脚步声,被大盖帽按倒的狼狈的陈纪衡……卧室里两个人禁忌的关系,彼此火热的呼吸和迷乱的快感……考场的紧张和匆忙,结束铃声陡然响起,陈纪衡那张无措而慌张的脸……还有愉快兴奋的聚会,早上稀里糊涂醒过来时,桌子上孤零零的《牛虻》…… 孙建军蓦地睁开眼睛,田草那话是怎么说的?总是我欠他的,就算当时不还,过后也得还,还了心里也就踏实了。

     要不,就从了吧?无非三个月嘛,不过是个做。

     孙建军咬咬牙,忽地想起一件事,下车锁好车门,招手叫辆出租车,飞奔回孙父那里。

     孙父和保姆都睡觉了,大半夜的听见隔壁哗啦哗啦没完没了的动静。

    孙父迷迷瞪瞪起来,见孙建军的卧室明晃晃地点着灯,自家儿子撅着屁股翻箱倒柜,弄得满屋子乌烟瘴气,多少年的灰尘都被弄飞起来。

     “我说你又什么时候回来的?能消停点不?拆房啊你!” “啊,没事没事,我找点东西,你去睡吧去睡吧。

    ”孙建军头都不抬,继续噼里啪啦翻个底朝天。

     孙父又无奈又懊恼,刚要再骂,孙建军“啊”地一声叫,把他爹吓了好大一跳。

    孙建军抖着手里的破书,欣喜若狂,就是它了就是它了!这么多年果然还在,老人有攒破烂的习惯就是好啊,容易挖到宝啊。

    他掸掸书面的灰尘,戴着宽檐帽脸上一道疤的牛虻,冷眼瞧着这个神经病。

     孙建军“吧嗒”在牛虻的脸上亲一口,伙计,三个月之后,我能不能在陈纪衡那里活着出来,全靠你啦! 42、痛快点,做吧 孙建军在陈纪衡家门外徘徊了好一会,说徘徊也有点牵强,其实他就是在自己的车里坐了好一会。

    随时有种想跑的冲动,可念头一冒出来又强自压下去。

    他抽了根烟,发现自己手指头都在微微发抖。

     真没出息,他暗骂,恨恨地把烟头扔到外面,一咬牙一跺脚,打开车门迈了出去,顺便没忘了拿着那本《牛虻》。

     结果一抬头,看见陈纪衡正站在落地大玻璃外瞅着自己呢,也不知看了多少时间了。

    他住一楼,离得近,直接跟孙建军对上目光,孙建军心头一紧,掩饰地摸摸头发,清清嗓子,做出个无所谓的满不在乎的架势,拎着书钻进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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