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始终无法完全忽略那锁具的存在。
它像一个异物,牢牢地嵌在他的身体里,提醒着他那段身不由己的经历。
沐浴过后,沈昭换上干净的中衣,坐在榻边擦拭着湿发。
夜色渐深,帐外风雪呼啸,衬得帐内格外安静。
他拿起桌上一本兵书,却怎么也看不进去。
脑海里总是控制不住地浮现出萧景珩那张俊美却可恶的脸,以及他强行给自己戴上这锁具时的情景。
羞耻、愤怒、不甘……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最后却都化作一种无力的烦躁。
他将兵书丢在一旁,起身在帐内踱步。
胯下的锁具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不时碰到大腿内侧的嫩肉,激起一阵细微的电流般的刺激。
身体里的那股邪火似乎又开始蠢蠢欲动。
这么多日子以来的禁欲和压抑,让欲望积攒到了一个临界点。
可偏偏,他被锁住了,连自己解决都做不到。
“操!”沈昭低骂一声,狠狠一拳砸在桌子上。
就在这时,帐外传来亲兵的声音:“少将军,京城密信!”
沈昭心中一动,沉声道:“拿进来。
”
亲兵掀帘而入,双手呈上一封用蜜蜡封口的信件。
沈昭接过信,挥手示意他退下。
帐内只剩下他一人。
沈昭走到烛火旁,借着光亮仔细查看了信封上的火漆印记,是靖王府的标记。
他撕开信封,抽出里面的信纸。
展开信纸,熟悉的笔迹映入眼帘,正是萧景珩那手漂亮却带着锋芒的字。
信上内容很简单,只说他奉新帝旨意,前来北境巡视防务,不日即将抵达。
沈昭捏着信纸的手指猛地收紧,指节泛白。
他来了……
那个给他戴上这屈辱锁具的罪魁祸首,竟然要来了!
是来“检查”他这个阶下囚是否安分守己?还是……专门来看他笑话的?
沈昭说不清自己此刻是什么心情。
有愤怒,有警惕,也有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隐秘的期待?期待什么?期待他来解开这该死的锁?还是期待……别的什么?
他将信纸凑近摇曳的烛火,看着它一点点卷曲、变黑,最终化为一捧灰烬,簌簌落下。
帐外的风雪似乎更大了。
沈昭走到帐门边,猛地掀开厚重的帘幕,冰冷的寒风夹杂着雪沫扑面而来,让他瞬间清醒了几分。
他眯起眼睛,望向遥远的南方,京城的方向。
夜色浓重,什么也看不见。
萧景珩,你终于要来了。
数日后的黄昏,边城的西城门外,寒风依旧凛冽,残阳将天边的云霞染成一片凄艳的血色,也给覆盖着皑皑白雪的大地铺上了一层金红的光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