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喉结动了动,最后却什么也没说,只是点点头说了一个「好」。
「今年的冬天太冷了,我想离开京城,去南方生活一段时间。
」
「可能会在那儿待上好几年。
」
确实好冷,我往被子下缩了缩脑袋。
「往后,如果没有别的事,我们就别再见面了吧。
」
顾辞一时没开口。
他垂眸咬了一口苹果,慢慢咽下。
「好。
」
第二天我从麻醉中醒来,果然再也没见过顾辞。
和别的病房相比,我这儿格外寂静冷清。
一直到我出院,唯一来看过我的竟然是宋子川。
他几次欲言又止。
「要是难过就哭出来吧,情绪总要发泄出来的。
」
「你刚手术完,这样硬是忍着不哭不闹,反而对身体不好。
」
我有点无奈。
「我真的没想哭闹。
」
在别人眼里,我似乎不该是这样的反应。
毕竟七年恋爱分手,对方还是京圈太子,纠缠不休哭哭啼啼才更符合我现在的情形。
宋子川说,可我甚至看起来比顾辞还要冷静。
我只是淡淡地笑了笑。
没有人知道,我其实用了很多很多年在准备此刻这场告别。
那时太年少,顾辞有为我对抗一切的勇气。
他深深地相信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可我没有。
我出生和成长在这片土地上最穷最乱的村庄,早就见惯了离别、遗憾,和野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