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急跳墙,发了疯似的想拉天下人陪葬。
”
她声音微沉,话锋一转,“他们冲出南疆,化身为百姓,混进城池。
毒、火、刀、咒屠村、烧城、献祭,无所不用其极。
哪怕是孩子,都难逃厄运。
”
她顿了顿,望进傅孤闻的眼:“你以为,那些人只是被战乱波及?不,是被挑中当献祭的血肉。
”
空气,骤然冷下来。
“我不想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就封印了巫族的巫女乌尔娅,又杀了她所有部众,一并封存在了这处古墓……当时还是祭台呢,然后就是现在了。
”
苏月婳说得很笼统,但傅孤闻听着大概也明了。
如果她没说假话……
傅孤闻眯了眯眼睛:“所以上一世,错的不是你,而是南疆巫族的每个人。
”
苏月婳迟疑了下,也多看了两眼傅孤闻,怎么都没想到他会归纳出这么一句,她压下满心的复杂,敷衍地点点头:“算是吧。
”
她封神之后便开始替世间黎民斩断乱世、清洗冤魂,才成了地府的鬼王,酆都大帝。
也因为果敢狠戾的手段太过凶残,才被封为了酆都大帝。
可她没有私心,虽然不问对与错,也不追究因果缘由,但她顾及的是大众黎民,生灵与亡魂,因为她才做了千万年的地府鬼王。
虽然苏月婳不想承认,但一路走来,她修的也真是无情道。
她修的,是无情道。
只差最后一道天劫落下。
能过,六界封神;若不过灰飞烟灭,连轮回都没资格再入。
地位稳固,也再不可动摇。
可一旦不过,她也就此陨落,魂飞魄散,再无重生还魂的任何可能。
每逢天劫前夕,法力俱损。
天意如此,不留活路,才叫天劫。
苏月婳暂时不想顾虑这些,尽力调整了一下状态,便道:“走吧,殿下,这里不宜久留。
”
傅孤闻轻“嗯”了声,两人继续往前。
他也边走边道:“因为三百年前的事,所以你在这里才会处处受限,又加上你身上被人种了血咒,是这样吗?”
苏月婳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语气松散。
傅孤闻却仍边走边扫视四周,神情警觉:“那怎么破?直接毁了?”
她脚步微顿,低笑一声:“想法倒挺暴力……可惜不行。
整座墓穴被禁制缠得密不透风,一环套一环,毁掉一处,只会触发另一处。
”
顿了顿,她眉眼倏然一沉,语气转冷:“更麻烦的是乌尔娅,可能已经复生了。
”
“复生?”傅孤闻脚下微顿,眉眼紧锁,回眸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