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狼狈，嘴硬着自相矛盾，“一塌糊涂？我过得可别太好了，我……”
他还想说点佐证的事例，可穆筠突然移开了眼神，像是厌倦了他不攻自破的谎言。
你如果过得好，会通过直播找我的麻烦？会关注前任的一举一动？
江白荇其实打心底里知道，自己病症的直接源头，是现在这段即便他做小伏低地经营多年，也岌岌可危的关系。
但就是因为宗霖的不闻不问与花天酒地，他才愈发厌恶林司缪。
憎林司缪当初为什么这么轻易地放自己离开。
恨林司缪现在为什么这么轻易地得到了幸福。
“凭什么呢，他控制欲和占有欲那么变态的一个人，凭什么就能遇到可以接受他的你？！”
江白荇头痛欲裂，明明是尖叫的音色，声音却如被掐住脖子那样虚弱喑哑。
“他被我甩了之后，凭什么过得比我好！他不过是被我抛弃的、所有人都没法忍受的劣质品……”
穆筠没有和抑郁症病人相处过，此时脑子还晕乎乎地发热，便只轻声细气地再淡淡一句：
“能知道但包容缺点才是健康的感情，林司缪也曾想带着有瑕疵的你一同前行。
”
而你大概只是把他当作一件漂亮的、值得显摆的衣服罢了。
等觉得衣服紧了或者审美变了，就想换一件穿得舒服的。
“你放屁！林司缪他就是欠我的！”江白荇头疼得弓了弓身，晃着脑袋要去打穆筠。
只是手抬了起来，却被一把攥住。
“电脑主机让你砸了便砸了，但你敢动他一根手指头，你试试？”
熟悉的语气让两人都微微怔住。
林司缪话语温和，面上却一丝一毫的笑意都无，眼神里带着冷厉的阴鸷，沉甸甸地压得江白荇仿佛要溺亡。
江白荇从没见过林司缪如此怒形于色。
即使是在日夜吵架的那段时间，林司缪也是唇边挂笑，说话多讥嘲而已。
不像现在连整副眉眼都阴沉了下来。
像是盖了酝酿着滚滚雷霆的乌云。
空气滞阻之际，宗祺在林司缪身后突兀出声：“……我已经给宗霖打过电话了，过两天我会把人送回去。
”
他被林司缪借口约来此地，还以为林司缪是有话要私下对自己说，没成想却是亲眼见到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