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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对穆筠说实话。
但不是说自己只记得最后几个月无休止的争吵猜忌，怨恨灌满胸口，分手时被砸碎一地的送赛作品。
也不是说江白荇那双眸，淬着恶意的毒。
“别怕。
”穆筠伸手抱住他，手掌盖着他的后脑勺，微凉的手指拂去他颈间的薄汗。
声音里还有挠人的哑意。
依然软绵绵的，却能驱散深冷的恐惧。
林司缪确定自己没像穆筠那样把心里话说出来，但穆筠仿佛能读他所想，理所当然地说出这三个字。
就如同方才直接点破他最根源的焦虑那般。
“……想知道我在顾虑什么吗？”林司缪额头枕着他的肩膀，低低地笑。
急切的心脏不管不顾地陷进穆筠怀里，紧绷的脊梁渐渐松软。
穆筠任他两臂把自己圈得几乎透不过气，还安慰小孩儿似的，轻拍他的背。
迟疑着道：“可能吧。
”
林司缪闭上眼，在他颈窝里自顾自地喃喃：“我好像要求总是太多。
”
快十年了，江白荇凝黑的恨意还历历在目。
林司缪怕穆筠也一样无法接受自己的占有欲。
怕穆筠最后也对他咬牙切齿放过我吧林司缪，你难道想我死才甘心吗？
林司缪胸口抽疼，用开玩笑的语气呢喃出苦涩的忧虑：
“好担心你跟我在一起，会很快就感到窒息。
”
然后讨厌我，甩掉我。
穆筠拍着他背的手慢下来，顿了半拍道：“可以试试。
”
林司缪没跟上他的思路，挪了挪脑袋，“试什么？”
但穆筠并未立刻回应他的疑问，而是拉着他上到三楼，进了情侣房。
极为顺手地锁上门。
林司缪见他打开衣柜，弯腰在里边左翻右看，问：“在找什么？需要帮忙吗？”
或许不在衣柜里，如果穆筠能告诉他，他们可以效率高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