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也寸步不让。
“不就是等着放机长。
我算过了,到年底,时间是够的。
”
“一定要是今年吗?一定要是年前吗?”郎峰质问他。
周其琛叹了口气,他用左耳朵贴近了郎峰的脸,然后说:“一定要是年前。
嗨,本来没想告诉你,因为这是我一个人的事儿。
现在你问起来也没法瞒着你。
放了机长以后,年终奖更多。
我想……年前再回一趟沈阳。
”
郎峰听出了他的潜台词,倒吸了一口气:“你……”
周其琛没让他说完:“别说了。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别说。
”
郎峰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把原本那句话说完。
他说:“你总是在说一些未来的东西,可是我不是明年和你谈恋爱,也不是和明年的你谈恋爱,我们的恋爱是现在时,就是今天、现在、此刻,我和你的事。
”
说完这话以后,郎峰就收拾好箱子,从他家走了。
周其琛送他到门口,追了一句:“再待一个晚上吧,明天再走。
”他知道郎峰原本计划的是明天晚上走,这是临时改了计划。
郎峰犹豫了一下,可最后他还是坚持说自己要先冷静一下,让周其琛想好了他们再聊。
周其琛皱起眉头,又问他:“这么晚了你住哪儿啊。
”
郎峰回得客气:“没事,不用管我。
”
看着郎峰衣着整齐拉着箱子走下楼的时候,他右耳朵又开始突突地不可抑制地疼。
29
这一晚上熬到最后,周其琛冷静是冷静了,可却是睡不着了。
他的感冒非但没好转,还有加重的迹象。
医生给的消炎药他也吃了,可耳朵还是抽着疼。
在半梦半醒间挣扎了半宿以后,大概清晨六点多,他被一个电话拽到了现实里。
第一反应当然是以为郎峰也冷静了,该给他来电话了。
可仔细一看,来电的不是郎峰,而是个国内的座机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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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声音刚响起来,他就后悔了。
“阿琛啊,你回家一趟吧。
你爸出事了。
”
打电话的是他姑,他爸的大姐周成潞。
周其琛他们家里面跟他断绝关系以后,消息估计迅速传遍了周家上下,一整个三年过去了,别说电话了,过年时候一句祝福都没有人给他发过。
他不用想,也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顿了好几秒,在假装没听见挂断和回答中间挣扎良久,然后才开口说:“我妈呢。
”
“……你居然接电话了,真是太好了,我就怕你换号了,不接,或者联系不上。
哎呀你可不知道,这两天我们是操碎了心……”周成潞是个小学老师,嗓门很大,平日里面讲话就很声情并茂,这会儿语气更是夸张。
她没回答周其琛的问题,倒是把他爸的情况讲了一下。
其实也不是什么天塌了的大事,就是突发心梗,送到省医院连夜搭了个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