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桃的眸光细细碎碎的闪烁了起来,“为什么啊?”
为什么之前把我气到昏厥,现在又要为我包扎伤口。
裴让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他又把头垂下,拿出药小心的给她上着,“离上次见姥姥,已经过了很久了。
”
他避开了伊桃的问题,但又像回答,“出院后,去姥姥家住两天吧。
”
伊桃泪腺一酸,眼睛发红。
裴让骨子里的自尊让他打心底不喜欢低头,有时候做的那些事,在别人来说,就是傲娇。
如,过去他做错了什么,从不会和她好好的说一句“对不起我错了”,他的道歉方式是,或在购物软件上看一条好看的裙子,或者首饰,问她好不好,想不想要。
或看几家不错的餐厅,问她想不想去吃。
他现在这样说,意思就是,是我不对,之前的事情过去吧。
可如今已物是人非,她也不敢这样想。
便直接说道,“你以前这样说,我会以为你是在认错,现在,你在想什么?”
裴让的动作顿了顿,依旧没直白的回答,而是反问伊桃:“三四年,人能改变多少?”
言外之意,他现在说的话,还和过去的意思一样。
伊桃笑了,“不敢去啊,万一我姥姥又满心欢喜做了一桌子菜,你又一口没吃,因为段清梨走了,我怎么找借口啊。
”
裴让,“我……”
伊桃转过头来,“要么你提前想个说辞。
”
裴让喉结滚动,“你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伊桃脸上笑意渐浓,“我都被你气到来医院了,我哪敢对你阴阳怪气,我想见姥姥,但我真不了解现在的你,我很怕再让姥姥失望。
”
“放心,这次不会了。
”
伊桃又闭上了眼睛,“行吧,那就出院后去看姥姥。
”
裴让这才抬眸看她。
之前看她满眼是恨是怒是伤的男人,此刻眼底却悄悄的闪过一次又一次的怜惜。
秦斯年对他说的那一番话,他听进去了。
“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