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薄的唇抿成一字,唇角慢慢朝两边延伸,好似他也在忍着无处可说的委屈。
两人沉默很久后,裴让泄了口气,抬起了眸,“如果不是你突然提离婚,我怎么可能那样说?”
伊桃抹了把泪,盯着他质问:“如果不是你出轨段清梨,我现在怎么会提离婚,说不定现在还在巴巴的讨好你!”
“老子没”
话刚出口,他又顿住。
伊桃手掌上那贴着的创可贴下也出血了。
但马上,她撕掉创可贴,用唇沾掉了那些血。
裴让瞧过她那一系列举动,也在地上坐下,抬手抵了抵鼻尖。
接着他别开头,眼里氤氲了一片雾光。
“之前,季悬和你偷偷的说什么了?”他又改了话锋,“如果你实话实说,我可以考虑,和你好好过。
”
伊桃眨了眨眸,笑了。
但笑得比哭还难看。
“我实话实说,能抵消那一晚,你为了维护段清梨,抓着我的后脑勺把我甩去一边的事吗?”
“裴让,我觉得你真的没必要这样,首先,我没有偷偷和季悬说话,那时候妤儿也在,是三个人。
”
“然后……”伊桃用力抬头,忍着如雨的泪,“我和你不一样,你是天之骄子,我们离婚以后,你会很抢手,但我不是。
”
“退一万步,就算季悬看上我了,然后呢,有然后吗?”
“我毫无背景,甚至我现在的身体都很难生孩子了,你真觉得,会有人因为我这一张能拿的出手的脸,就愿意和我结婚吗?”
“咱俩当初在一起那么久,你爸妈也从未了解过你和我的恋爱,了解过我啊!”
“如果不是我妈的心脏能救你爸的命,而你爸活下来,能继续保证你裴家的富贵荣华,你家,会同意我进门吗?”
说到这里,伊桃突然如失心一般的大笑不止。
笑的,泪水把胸前浸湿一片,笑得脸颊充血。
就如蚍蜉拼尽浑身的力气想要撼动一棵苍天巨树,结果那棵树,连片叶子都未曾动。
而蚍蜉,却要痛死了。
话说到此,伊桃婆娑的泪眸,仿佛随着自己说出的那些字眼,看到了一面又一面的离合悲欢。
如果不是因为她,她的妈妈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