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成了奶猫,不离身的刀都摘了,跪坐在软绒绒的毯子上,两只手搭着腿,乖乖地又叫了一声,“义父。
”
杨贺嗯了声,几根白皙的手指捏着酒杯,说:“新酿的酒,喝一杯暖暖身子。
”
赵小夺听话地捧着喝完了,才咕哝道:“义父还有心思喝酒。
”
杨贺看他一眼,好整以暇地问:“为何没心思?”
赵小夺说:“都有人欺负到您头上了。
”
杨贺笑了,道:“哦?”
“就那个小宦官,”赵小夺看着杨贺,“仗着和义父就几分相似,接近陛下,居心叵测!”
杨贺抬起眼睛,突然问他:“小夺,你做了什么?”
他太了解自己这个义子了。
赵小夺抿了抿嘴唇,说:“我把他绑了。
”
“人在外头,交给义父发落。
”
杨贺气笑了,看着赵小夺,说:“陛下的人你也敢绑?”
“他不是陛下的人!”赵小夺声音一下子高了,看见杨贺的眼神,肩膀耷拉了下来,像只不服气的小狗,咕哝道:“如果是,我就更要绑了,不但绑,还要活剐了他!”
杨贺说:“为什么?”
赵小夺眨了眨眼睛,道:“万一他得了陛下的宠爱,义父岂不是会很伤心。
”
杨贺怔了怔,“……我为什么要伤心?”
赵小夺茫然了一瞬,“陛下喜欢别人,义父不伤心吗?”
杨贺想,他会伤心吗?
伤心杨贺咀嚼着这个词,如果季尧喜欢别人……杨贺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季尧还是个半大的少年就说喜欢他,言真意切,亲昵热乎得像揣了满怀的糖罐子,捧到他面前。
杨贺谨慎又小心,揣度着糖罐子里真的是糖,还是裹着糖汁的砒霜。
时日久了,杨贺身陷其中,分不清个中真假,也不想再分,却从未想过季尧会收回糖罐子,去给别人。
一想到这儿,杨贺的眉毛就紧紧皱了起来。
他冷不丁地说:“他长得和我像?”
赵小夺摇了摇头,又点头,在他心里,那个小宦官连杨贺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怎么会像,可寒章说像,那应当是像的。
杨贺站直了身,道:“人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