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揽着他的肩膀,拿下嘴角的烟,大笑了起来。
林致远哼了一声,也笑了起来。
梁碧荷敢不听话,得敲打敲打。
看她还敢不听他的,不知道这个家里谁做主。
至于这两个妞,都有人付过钱了,不带走未免扫人兴致。
其实正论起来,也就勉强九分罢了。
一个五万,两个十万,不能更多了。
名过于实。
“林致远,不是我不拍,是我真的没办法给你拍,”
妈妈提了一桶兑好的温水去洗澡了,碧荷吸了一口气,穿着一身和环境格格不入的桃红吊脖裙,坐在昏暗的白织灯下给他发着信息。
几次修修改改,斟酌了用词和语气,她又看了一遍文字,终于点了发送,“我家里现在条件不太好,我现在都和我妈一起住的。
”
“等以后有条件了,我一定给你拍。
”碧荷拿着手机抿嘴,“你不要生气。
”
矫情不是她的专利。
何况一个月前,她真的打过电话求他给钱。
地球自转才不过四五十圈,当时的绝望和窘迫还在她的记忆里鲜活。
他回来了,本可以不理会她的。
可是他还是找了。
本可以不给钱的,可还是给了。
信息发过去了,碧荷咬唇等了一会儿,无人回复。
妈妈洗完澡出来,喊她去洗澡。
站在逼仄的洗手间,碧荷艰难的舀着水往身上淋。
这日子太难了啊,她想。
还了一百万,还有四五十万她要去哪里找这么多钱?
房子没有了,存款没有了,就连那么好的男朋友,都没有了。
怨不了谁。
她吸了一口气,弯腰拧毛巾,有一滴水却轻轻的滴落了桶里,溅起一圈涟漪,消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