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样。
可这并不影响姑娘的心情,差不多时候,她就会将自己好好收拾一番,再挑两三件喜欢的首饰带上,让自己看起来是美丽、健康、快乐的,再满心欢喜地赶过去。
这应该是豢养人给金丝雀留的好处,让她不会在这样枯燥乏味的生活里失去活力,但他们也不是百事依顺的善人,给她看照片的时间只有短短的十分钟,时间一到,便会当着她的面把照片烧得一干二净。
所以她出来的时候都挤不出笑容。
那应该是姑娘很喜欢的人吧,归默心想,虽然她嘴上不说,可真情实意都写在脸上了。
‘姑娘,要不然我去和管家求求情,让他私下给你留一张。
’侍女某天见她光着脚坐在窗台上,一个人看着夕阳静静地发呆,不知道在看什么,提议道。
“他们不会给我的。
”温阮对此深信不疑,口吻也是异常的平淡,看起来满不在意,“我若是表现得越在意,他们就会越开心。
归默,你觉得他们真的在乎我的感受么?”
当然不在乎。
他们给姑娘送好些礼物,只是想要姑娘在床底之间表现得更听话些,但这种听话是没有上限的,他们永远得不到满足,如果不是姑娘心性坚强,早就看不见自我了。
“你别担心,我只是很想他。
”她又痴痴地看着远方好一会儿后,微微抬手擦了擦脸,才转回身同侍女解释道。
也许正是因为侍女的守口如瓶,温阮才能将内心的想法说出来。
毕竟再安静的人也需要可以倾泻的出口。
归默想了想,从口袋里掏出小纸片,在上面写了好些话用来安慰她:姑娘喜欢的人肯定也在思念着姑娘呢。
但很显然,这种虚无缥缈的话在情绪敏感的时候不起作用,侍女望着她失神的容颜,突然想起了一件事,连忙转身奔回了房间。
不多时,侍女带着一个小布包走了回来,看起来很激动,好像找到了什么宝藏,快步走到她的面前,将手中捧的东西递到少女的面前。
那是一块很普通的巾帕,温阮不理解她的行为,伸手掀开了面料的一角,一眼就看见了躺在手心里的蓝黑色的毫不起眼的耳钉。
这原本就是姑娘的东西,她看见旧物一定会很高兴,归默是这样猜测的。
可少女的神情有了比她预想出来还要巨大的变化,先是震惊地看着它,有些不敢相信,又抬头看了眼房门,看见门外空空如也,没人注意到这里发生的事情,才敢心安理得地将它拿起来。
她没说话,一句话都没说,只一个劲儿的哭,边将它戴在右耳上,边迅速地从窗台上跳下来,着急地往衣柜处走。
归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跟着她一同走了过去,看见她打开那个装满华贵首饰的木盒,也不在意拿在手里的东西价值连城,回身就往自己的手心里塞。
这一定是对她很重要的东西,归默收下她递给自己的东西,又想,接着蹲下身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能帮助到你实在是太好了。
摁紧耳钉后面的银针,直到听见一声“咔哒”后,她才把食指轻放在片型耳钉的正面,进行指纹输入。
也许是闲置了太久,电量不足,所以它的反应变得比刚获得时迟钝不少。
好在只是迟钝了一些,还能正常运行。
温阮知道自己不该随意舍弃它,甚至也想过直接开口拒绝他们提出的强制摘除,但她不敢赌,以他们的敏感性,只要自己开口挽留任何一样东西,都会被他们找出端倪,所以,只能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让他们取了下来。
还以为再也找不回来了。
失而复得的喜悦涌上心头,她模糊着双眼安静地蹲在房间的一角,瘪起嘴认认真真地哭。
就像孩子丢了心爱的娃娃,又在床底下找到那样,又开心又难过。
当然不会时时刻刻都想他,少女并不过分重视情义,多数时候更是会完全忘记这个人的存在。
只因为这段时间照片里的他都格外疲惫,便忍不住多想。
不能想,哪怕只是很小的一个点,都会朝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奔去。
再加上这段时间身体不舒服,情绪崩塌,导致时光里被她忽视的细小的疼痛,所忍受的屈辱,那些原本并不在乎的事情,在很短的一个时刻汇聚、爆发,再重重地推了她一把,将她推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