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向来小心,次次都戴着口罩,面容模糊,甚至没有什么亲近举止,连他的同学都认不出他来。
他父亲认出来了。
一张一张,连带着网上不知真假的传闻,也举到他鼻尖儿,给他看。
质问他说:“陆忱,你不要脸吗?不觉得恶心吗?”
直到那一刻,他都是百毒不侵似的平静,他甚至对于他父亲还抱有一丝期待。
也许他是他唯一的儿子,他就算不接受,也总会给他一点喘息和存活的空间。
他说:“爸,这都是假的,我跟他……什么都没有发生。
”
或者说,目前还什么都没有发生。
他爸却说:“我去你学校查了既然你跟他没关系,那你读研究生的钱从哪儿来的?”
他愣在那,声音干涩:“……我学校?”
是的,他父亲亲自去了他的学校,问了他的导师,问了他的同学。
知道他奖学金的数额,也知道他不常去打工,衣服却总是穿得很贵。
甚至描述了宁晃的外貌,问他是否来学校找过他。
他二十三岁,被父亲追到学校去查户口,质问他是否跟人交往过密,质问他的经济来源。
他的太阳穴突突地跳,比挨打的时候要更愤怒痛苦。
他拼了命摆脱的过去,竭尽全力获得的一切,都像是被放在地上踩。
他声音不自觉抬高了。
“为什么要这样?你是嫌我过得太好吗?你什么时候能把我当个人看?”
“你要别人怎么想我?”
父亲说:“你说我为什么这样?我还想问你,我培养你这么多年,你却变成了这样?”
“我再问你一遍,你哪来的钱?宁晃他给的?”
紧接着问题就是:“他为什么给你钱?”
“你们到底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