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也不再像记忆里一样威严而美丽,衰老了一点。
母亲兴许是听见他跟经纪人的对话了,神色难看且迟疑,半天说:“我放心不下你,就是来看看。
”
陆忱说:“我挺好的。
”
母亲没说话,半晌说:“上次你跟你爸说的那个气话……”
他就说:“不是气话,我之前就跟爸说了,以后我给你们养老,尽儿子该尽的所有义务,缺什么也都跟我说,能做到的我都会做,但……别管我了,真的。
”
她脸色变得厉害,半天说:“忱忱,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跟那个宁晃……”
陆忱就截了她的话:“妈,没什么,真的。
”
他脑子里还记得经纪人那句话。
宁晃好不容易爬起来,千万别再出什么事儿。
母亲半晌说:“忱忱,是不是你念书的时候,我们对你管束得太严格了,才让你起了逆反心?”
“我们那时只是想为你好。
”
“跟这个没关系,”陆忱轻声说,“严不严格,我喜欢的都是男人。
”
“妈,我二十几岁了,为什么你们还是没法相信,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母亲沉默了半天,终究还是没绕过去:“那宁晃……”
“我不喜欢他。
”
陆忱说,“妈,我电话里跟你说过很多次,我不喜欢他。
”
“你别往他身上扯,行吗?”
他说过真心话,没有人相信,便学会了说违心话。
尤其是在自己父母面前,最擅长的就是假装平静地说谎。
母亲的脸色却变了,看向了他身后。
他几乎立刻明白了什么,也浑身冷得厉害,却不敢转身。
他听见那个喑哑的声音,平日里总是凶巴巴、无所畏惧的口气,这一刻是礼貌而妥帖的,对他母亲说。
好久不见,不知道您来了。
原来小叔叔是会说客套话的,他对母亲说,我感冒了,也不方便招待您,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