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那儿站了半天,本该上前去,但忽然就停了脚步。
连手里抱着的两个保温壶,都忽然有些多余。
宁晃说完话,抬了抬眼皮。
不知道是不是瞧见他了。
在大雪中,穿着白色羽绒服,跟雪融为一体、像个傻逼似的他。
师兄骂了他一路,他都没觉得有什么。
宁晃就一眼的功夫,他不知怎么想的,忽然就低下头,假装路过似的避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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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那两个壶,他给了工作人员,工作人员也只是模式化的感谢,笑着说,谢谢您的支持,我们一定转交给宁先生。
但他很清楚,这些到不了小叔叔的手里。
大雪里头,他呵着白气,脱了手套,木着手指给宁晃发消息。
字斟句酌,删了又打,打了又删。
最后却发:“祝你顺利。
”
又深一脚浅一脚,木讷地跑回停车场。
头发挂了霜,鞋底的缝隙里踩了碎雪,又凝成了厚实的雪块,像给他打了一副冰马掌,脚冻得发麻。
哪怕车里空调开得燥热,一阵阵寒意仍是从下往上直窜。
师兄在车上抽烟,见他,把烟掐了,问:“送去了没有?”
他把手捂进袖子里,垂下头说:“送了。
”
师兄费解,说:“你他妈送都送了,怎么还一副死人脸?”
手机“滴滴”一声。
宁晃回他消息。
他低头瞧了一眼。
“好。
”
他笑了笑,似乎想说什么,最后却还是按灭了手机消息。
他说:“师兄,天太冷了。
”
他有时会想,会因为富裕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