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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后来他喜欢的音乐人组建音乐工作室,他坐了一天一夜火车去应聘。
城市是陌生的,希望是陌生的。
但失望是相同的。
他弹了一首歌。
那位音乐人让他重复弹了两次,最后却语重心长地对他说:
“你很有天赋,但路不要走窄,乐坛有一个程忻然就够了。
”
“他的风格太独特了,你模仿他,一眼就能看出来,做得再好,也只是复制品。
”
模仿。
又是这个词。
他忍不住说了实话。
他第一次说话说得这样急切,这样笨拙,仿佛许久不曾有人听他说话,上一句还吞在舌尖,下一句就要急忙忙吐出来。
那位音乐人沉默了许久,打量他的衣着,打量他急切的神色。
最后摇了摇头,说:“我见过程忻然。
”
“我们合作过,之间并没有恩怨。
”
“这话也别再说了。
”
“你……只会让自己吃亏。
”
他咬着牙沉默了许久,鞠躬说:“谢谢老师。
”
他的真话,又一次杳无音讯。
他跌跌撞撞探索了许久,他重新学着写歌,从乐理学起,从传遍大街小巷的口水歌开始思考,用了整整两年的功夫,换了一种截然不同的风格。
既能让市场接受,又能让自己接受的。
中间他签下了唱片公司,写下了无数探索之中的失败作。
有人说他哗众取宠,有人说他平庸。
他也不再唱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