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晃歪着头问,“你跟她成为朋友了?”
陆忱摇了摇头:“然后本子上的字被父母发现,我就挨打了。
”
“说我心思不在学习上,只想着女孩,怪不得成绩退步。
”
“我说让他们很失望。
”
宁晃沉默了片刻,问:“然后呢?”
然后他辩解了,但是被称作学会了顶嘴狡辩。
“那时候一负气,又一时上头,离家出走了。
”陆忱有些不好意思,却又有些想笑。
其实那天他连自己都没想明白,为什么想要离家出走。
只是有一个声音叫他逃走。
他避开了这个话题,慢慢说:“就是那天起,开始想学吉他的。
”
“那时候我想的是,会不会以后我也可以给别人弹吉他。
”
也可以像那女孩一样,坐在什么地方,看着一个喜欢的人,在一瞬间变得奔逸、明亮而大胆。
哪怕他注视的是一个男生
宁晃认真在脑海中描绘了这个场面,的确是极浪漫的场景。
但同时,他又想到了陆忱唱歌的杀伤力。
沉默半晌,还是无法悖逆自己的良心,道:“唱歌……还是算了吧。
”
陆忱就笑起来:“有那么难听吗?”
唱歌难听的人,往往意识不到自己走调走得又多离谱。
宁晃问:“她当初弹的是什么?”
陆忱念了一个歌名。
宁晃冥思苦想半天,终于摇了摇头,说:“算了,你这辈子是学不会了。
”
说着,在露台边找了个合适的地方坐下,指尖从琴弦上掠过。
头顶的漫天星光、远方的万家灯火,分不清谁是谁的倒影,小叔叔坐在这对称线中间,仿佛一切都成了泡沫似的虚影。
他注视着陆忱,也只注视着陆忱。
只有卷过他碎发和衣角的风声、清澈的歌声,是这夜里唯一的真实。
那首歌,比记忆里的要甜美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