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裴寂乖乖上前,坐在床边。
离得近了,就能闻见她身侧清幽的栀子花香。
宁宁之前说得毫不犹豫,心里的话临近出口,反倒露出了略显局促的神色,耳廓渐渐涌上粉红。
好在他极有耐心,垂了眸挑起少女耳边长发,将其别在耳后:“什么?”
“就是……”
宁宁抬眼迅速瞧他,又很快垂下眼睫,说着抿唇顿了顿,在经过片刻停滞后,似是破釜沉舟般开口:“就是,你难道不觉得,每次晚上的时候……你都太凶了吗?”
裴寂一怔。
他总算明白宁宁为什么会脸红,乍一听见这句话的时候,他的耳朵也忍不住兀地发烫。
他有“太凶”的时候吗?
他们刚结为道侣,对于这方面都没有太多经验。
在夜里的时候,往往是两人神识交缠,彼此试探,然后他顺势探寻得越来越深,灵力激荡,而宁宁
宁宁似乎……时常会喘着气,精疲力竭般叫他停下。
虽然他很少会照做,就算照做了,她也会咬着牙拉住他手臂,哑着嗓子说继续。
而且每到第二日,无论前夜如何,宁宁都会把这茬忘得一干二净,从来没表现过不满。
于是裴寂红着耳朵,很认真地问她:“我让你……难受了?”
“倒也不是难受,我很满意啊不对!”
宁宁越说气息越乱,本想用强势一些的语气,嗓音却始终保持着近乎于仓惶的艰涩:“我的意思是,今天晚上,我、我要当主导的那一个!”
终于说出来了!
宁宁心底猫猫落泪,为自己的勇气疯狂点赞。
她今天就要农奴翻身做主人,推翻裴寂的无良统治!
裴寂愣愣看着她。
宁宁强装镇定地与他对视,由于不知道对方将作何反应,紧张得心脏半悬在胸口。
然后她看见裴寂微微一动。
刚沐浴完毕的少年爬上床铺,一把拉过她右手,按在他单薄睡袍上。
然后往旁侧轻轻一扒。
“……像这样?”
暴击。
致命暴击。
他做了这样的动作,胸口处衣衫半遮,露出内里莹白肌肤,表情却是一向的认真,带了点探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