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窗外的台阶上有脚步落下,渐大的雨打湿了闻炀露在房檐下的脊背和头发,水珠沿着发丝一点点坠落,眉梢也滑下雨滴,深刻了幽邃的瞳仁。
他从匹诺曹身后再次露出了半张脸,但手指仍旧捏着木偶的手臂,木偶的两个小手拳起来,在眼睛下转动两下,做出一个很委屈的表情,声音回复了原先的低沉,一字一顿地问:“你会原谅匹诺曹吗?”
季苍兰已经被气笑了,“咚”地一声把水杯放在桌子上,热水溅在手背上也没有眨眼,转过头,反问道:“闻炀,能不能不要再讲这么幼稚的故事了?美人鱼也好,木偶也好,你是不是把我当傻子啊?”
木偶的头垂了下去。
季苍兰动了动嘴角,还是没忍住,情绪产生了浮动:“你带我上船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你弟弟告诉Saffron船上有炸弹了是不是,但是你什么都没有跟我说,你像什么事都不知道一样,让我一直觉得你真的还打算卖最后一批货,我的担心,我的害怕,你全都当看不到。
你的生气、你的开心、你的难过,你的所有情绪都是装给我看的,你演得太好了,你是不是觉得看我像狗一样被你溜着,低声下气地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给你口交很好笑啊?!”
“那两个月里你的病都是演给我看的吗?我像提线木偶一样被你吊着,你生气了我害怕,你开心了我就跟着高兴,你是不是觉得耍我很得意啊?你被我用刀捅的时候,失血过多时候的喊声也都是演的?”季苍兰落在腿上的手用力拳起来,有点颤抖:“还是你根本就没有病?在里面的时候你就想到了今天这一步是不是?”
“你中枪”他毫无预兆地抬起头,眼瞳里布满了血丝,蓄了水,视线没有任何神采,哽咽了一下,像是迫近了真相,从喉咙里挤出断断续续的话,艰难又颤动:“你中枪也是……假的吗?你穿了防弹衣?还是放了血包?”
“没有……”闻炀嗓音嘶哑地开口,身子压住窗口,倾身伸手想要碰到他的脸,被冷不丁躲开。
季苍兰用力的转动让身下的木椅发出一声狞叫,他随着惯性差点摔下去,扶着桌子站起来,从心脏发出的震颤迅速蔓延了全身,一滴泪眨了下来,人有点木木地,低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