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股爬下床,不敢打开门出去,就在房间里探索新地图。
探索着探索着,探索到了别人床上。
闻炀刚醒来,脸上的血色还没恢复,语气也不怎么好,问他:“你在干什么?”
季涵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到,抓在他脸上的手猛不丁一收紧。
闻炀痛得“啧”了一声,紧接着就听到“哇”地一声长啸,脑仁儿被震得嗡嗡响,冷声说:“别哭了。
”
季涵吓得连滚带爬往床下跑,“啪叽”一声脸朝地摔下去,哭得更大声。
趴在地上不起来了,眼泪越流越多,酿成了水潭。
季苍兰本来是去厨房给他煮粥,坐在沙发上等粥的时候就听到隐隐的哭声,急忙拄着符佟给他的正常拐杖走进来。
屋里醒了两个人。
大的满头黑线躺在床上和他对视。
小的撅着屁股趴在地上,哭得昏天黑地。
见他进来,闻炀立刻“告状”:“他先抓我脸。
”
听他这么说,呱呱马上撑着小胳膊从地上爬起来,眼睛哭得通红,哭着跑过去抱住他的左腿,一边哭一边嚎:“爸爸,我抓叔叔的脸……我是坏小孩……我要没有小鸡鸡了……呜哇!!!”
季苍兰听他这么说,和床上狐疑的闻炀对视,尴尬地安慰他:“你去跟叔叔道歉,就不会被割掉了。
”
闻炀从床上靠坐起来,问:“你一天到晚在教你儿子什么?”
这时候季苍兰才惊觉,从头到尾他说的都是中文,不带一点儿外国口音,说的利索又流畅。
呱呱听到他这么说,小手揉着眼睛,有点怕刚才冷脸的叔叔,但是为了不被割掉小鸡鸡,努力跑过去,立定在他床前一秒,快速又含混道:“叔叔对不起。
”
话音还没落,就立刻跑回来,抱着季苍兰的小腿躲到后面去,露出半张白蓬蓬的脸,肿着眼睛偷偷看他。
季苍兰把手垂下去让他握住,又抬眼去看闻炀,问:“张妈呢?”
闻炀眯起眼在他脸上上下一打量,没说话,朝门口瞥了一眼。
很快就听到脚步声远去,过了没一会儿脚步声又逐渐靠近。
张妈神色紧张地出现在门口,呱呱看到她就扑过去,红鼻子叫着:“奶奶!”
张妈身后站着背枪的雇佣兵,小心翼翼和季苍兰对视了一眼,又下意识看了眼闻炀的方向,在目光还没对上前急忙收了回去,随后季涵就被带走去吃饭。
送走季涵,季苍兰也不急着走,稳稳接住投来的视线,坐到闻炀对面地床上去,心平气和地问:“你还要把我关在这里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