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山垂眼看着单准佯装诱惑的表情,单准还挑了一下眉,但没有半分挑逗,更像是挑衅。
单准见历山不为所动似的,有点心急。
“就算是再来一次那个展览也没关系。
”
“是吗?”
单准有一瞬的瑟缩,他控制不了,但这没关系,历山不知道他也会在雕像竣工那天逃走,去他妈的展览,把他像动物一样关进玻璃盒子里观赏,休想再来一次,不过如果他一点都不怕,反而会让历山怀疑。
“你就那么恨奎利?”历山问,探究的视线轻扫而过。
单准放开了历山的衣领:“恨,但要你杀了他,也不仅仅是为了复仇,如果是为了复仇,我自己去就行了。
”他暗暗使劲,说着早就编排好的逻辑,“我要在这里活下去,需要靠山,我得知道你能为了我做到什么地步。
”
历山没有表情,但单准就是知道,他满意了,甚至心情不错。
“好了,我要走了。
”
“我送你,下雨了。
”
“别跟着我。
”
单准克制不住有些烦躁的语气,历山似乎理解为这是他不甘屈服的表现,没有意见,退后一步示意单准可以自由离开,而后碰了碰自己的嘴唇,用优雅得仿佛在感谢一枝玫瑰的语气说。
“谢谢你的预支。
”
单准埋下头,有些慌乱地转身快步往前走,却在走过拱廊拐角的时候余光里瞥见了什么,他回头看了一眼,顿住了脚步。
那里躺着一把雨伞,伞柄是一只柴犬的形状。
当时和山竹一起被送来岛上的还有一堆这样印着山竹模样的小东西,埃拉斯谟把这些小东西摆满房间,还问单准可不可爱,像个在打造情侣居所的女孩子。
单准弯腰拾起那把伞,看到自己的手有些颤抖。
“正好,你可以打拿把伞回去了。
”
单准惊愕地看向不远处的历山,对方拿着雪茄盒靠在廊柱上,又点了一根,姿态悠然,眼角是锋利的轻蔑,显然他早就发现了,单准张了张嘴,想问他看到了谁,但如此显而易见的答案,问出来实在是太侮辱人了。
单准紧紧抓住那把伞,冲进雨幕后才想起来撑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