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倒了也立刻抓着枝叶站起来,他终于来到了他向来的地方。
巨大的棕榈叶被推开,露出了海天一色的宽广天际,平静的海面上有船影,阳光在波浪间跳跃,单准总是在看这片海,幻想可以从这片海上离开,但这次他喘着气,将视线下移,看向了自己的脚下。
足有百米以上的悬崖,海浪将礁石日复一日地冲刷,撞出足够骇人的响声,单准便是循着这水声来的,如果人砸上去,血肉大概也会离骨,被冲散在这片汪洋里,顶多捞起一两根断骨。
但是,也永远地自由了。
单准深吸了一口气,握紧发颤的拳头,闭上眼睛,最后看到的是一片静谧的蓝色。
身后追踪的人声接近了。
单准直直地向下倒去
却突然被拦腰抱住,向后一个翻滚,单准滚出去一大截,被摔懵了,两个保镖也追了上来,慌张地抓住单准,却在看清另一个人后倒吸一口凉气。
历山一只手还吊着,另一只手撑地,站起来后拍了病服上的草屑,动作一如既往的利落优雅,他朝被按住的单准走过来,垂眼看了看他空空的左腿裤管。
“少了一条腿就要去死,你怎么会变成这样的废物?”
单准甚至都懒得去瞪历山,他只是绝望地躺着。
“你以为死了,就自由了?”
历山阴郁的声音像一条毒蛇,贴着草地,蜿蜒而来。
单准的心脏狂跳起来,看向历山,他站在那,用一种夹杂着失望和狠戾的眼神看着自己,然后走过来,赤脚踩在单准的断肢截口处,用力地碾压,血从绷带和裤子里渗出来,染在历山的脚底,他的眼神又变得悲悯,甚至裹着缠绵的眷恋。
“如果你死了,我会立刻,让你的父母给你陪葬,我会杀死所有你过去的在乎的人,朋友、亲人、同学、教练,我会把你的名字从这个世界上抹掉,再也没有人记得你,那个没有经历这一切的你。
”
单准的眼睛快瞪出血来,他眼睁睁看着历山弯下腰,因为看到了熟悉的愤怒表情而扬起满意的笑来。
“最后,只有我记得你,只有这座岛记得你,记得你是怎么被破坏掉的,我会把你的头钉在墙上,你最终只会成为我的战利品之一,你永远都不会自由。
”
单准怒胀的心脏一下、一下、又一下,用力地搏动着,把血液输送到四肢百骸,他全身发热,无比地渴望可以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