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昧。
”
“邪教。
”
他们同时低声说,音量只被彼此听到,但在这一观点上的吻合并没有让两人有哪怕片刻的同仇敌忾,因为不止是他们,只要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少数几个参加了这场晚宴的学生,包括赛乐在内,脸上都没有其他宾客的那种狂热和愉悦,更多的是木然和排斥。
在这座大厅,真正的大人们和这些穿着正装却也仍旧掩饰不了稚气未脱的男校学生,似乎是一种新的等级划分。
“最后,斗胆承受了‘最尊贵的客人’这一殊荣的鄙人,自然也不能空手而来,我已经在那鸥斯住了半个月了,在充分地了解了这所高贵的学校后,我认为这里实在是没什么缺憾,如果非要吹毛求疵,那我对贵校还有一点点建议。
”
奎利的表情谦逊,越但越谦逊,越代表他接下来可能会提出非分的要求。
源千忍的不动声色地眯了下眼睛。
奎利抬起手拍了拍手掌,雕塑的投影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声几乎响彻整个山顶的,猛兽的吼声。
“这就是我为那鸥斯送来的薄礼,真正的角斗场,怎能少了它呢?”
历山和埃拉斯谟的表情一起僵住。
在众人的欢呼和掌声中。
“现在,你必须让他退赛。
”历山沉声说,眼睛恶狠狠地盯着前方。
“我知道。
”埃拉斯谟咬住嘴唇,把杯子丢到一旁的桌子上,酒液洒出来。
“如果你做不到,就让我来。
”历山看向埃拉斯谟。
“错了,你说服不了他,只会让他逆反,我会安排。
”埃拉斯谟说完,转身走开。
这一幕落在站在振臂高呼的奎利身后的源千忍眼中,他抬起手,只是轻掩住口,打了个哈欠。
***
翌日。
赛前准备的更衣室。
单准坐在长条凳上,低着头看他脚上的那双鞋,一双普通的足球鞋,是单准常穿的牌子,实在看不出有什么不一般。
崔熙注意到单准已经一动不动地盯着鞋子好久了,过来推了一下他,单准吓了一跳。
“怎么了,你在紧张吗?”
单准定了定神:“没。
你紧张吗?”
崔熙在单准旁边坐下来,看自己的手,掌纹里都是汗。
“第一次上场的时候我的手不停地抖,一直抖到下场,现在好很多了,但并不代表我输得起。
”
“我问过你,输掉比赛到底是输掉什么?但你像另一个人一样,什么都不告诉我。
”
“那个不告诉你的人是为你好。
”崔熙站起身,“走吧,教练让过去再复盘一下队形。
”
“崔熙。
”
单准叫住了对方,黄头发的瘦削少年转过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