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准早已丧失了时间感知,不知道这是哪一天的夜晚。
一盏路灯亮在不远处,照亮的一小片区域,能看到斜打的雨水,雨势很小,敲在叶片上的声音也能听清。
单准剧烈的喘息渐渐平复下来,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一刻,他感到了安全。
然后他打了个喷嚏。
四下无人,这个喷嚏听起来尤其清晰,单准裹紧自己,朝山下走去,但走了几步,他就觉得头晕目眩起来,身上也热得不行,他坚持着又走了几步,最终还是一头栽倒在了这条静谧的小路上。
有脚步声急促地跑近,把他抱了起来。
“我就说外面有点冷嘛。
”那个人用嗔怪的语气说着,把冰凉的手贴到了他的脸上。
***
单准是在埃拉斯谟的房间里醒过来的,他躺在埃拉斯谟那张巨大的床上,整个人都陷在温暖柔软的织物里,以至于他舒服地又闭上了眼睛,差点就这么又睡过去的时候,单准才猛然惊醒,从床上弹了起来。
“啊,你好吵。
”
埃拉斯谟从沙发上坐起来,恹恹地扒住沙发靠背,打着哈欠打得满眼泪,单准尴尬地用抓住被子,不知道要对着这人说什么,埃拉斯谟似乎看出来了,朝他咧嘴笑。
“早上好啊。
”
“早……上好。
”
埃拉斯谟告诉单准,他烧了两天,在床上昏睡的这两天是由营养液撑着的,好在合生确实给单准用了好药,他恢复得很快。
“你两天没吃东西,想吃什么,我叫餐厅送过来。
”埃拉斯谟拿起手机开始点餐。
但现在单准并不想吃东西。
“今天星期几?”
听到他的问题,埃拉斯谟抬起头来。
“这就是你要问的第一个问题吗?”
“今天星期几?”
“星期天。
”
单准从床上下来,他身上还贴着几块纱布,不过伤口已经不痛了,他在床边看到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