娥皇垂下了眼睛:“谢外姑祖母的提点。
侄孙女记下了。
”
徐夫人点了点头。
小乔见她仿佛要躺下去的样子,忙倾身扶住肩臂,助她慢慢地躺了下去。
徐夫人躺下去便阖上眼睛。
苏娥皇道:“不敢再扰外姑祖母静养,侄孙女先行叩退。
”如来时那样恭恭敬敬地叩辞。
徐夫人闭目道:“钟媪,你送送她。
”
苏娥皇起身,目光最后掠过徐夫人和小乔一眼,微笑转身被钟媪送了出去。
片刻后钟媪回来,徐夫人睁目问道:“走了?”
“说再去拜望下夫人。
”
徐夫人道:“她礼数一向足。
”语气淡淡。
随即又问:“东屋那边,这两天都在做什么?”
钟媪道:“夫人这几日一直于房内卧病。
打发了姜媪来过,说怕将病气延于老夫人,不敢前来服侍。
”
徐夫人出神片刻,道:“她既卧病在床,家中一应中馈恐怕也难顾及周到。
你去传我的话,叫她分些事出来,叫孙媳妇帮她处置。
族里祭田农庄诸事,你也叫账房讲于孙媳妇听。
”
小乔微微一惊。
急忙站了起来,正要开口推辞,徐夫人看向她微笑道:“你进门将近一年,各处渐渐熟悉了。
如今也不是要你全部接事。
家里一堆的糊涂账,我年纪大不想管了。
你婆母精力不济,你帮她些忙也是应该。
若有不知,问钟媪便是。
”
小乔只得道:“我必尽心尽力,不敢辜负祖母厚爱。
”又向钟媪道谢:“我年轻不懂事,会有许多不周之处,请阿姆不吝指教。
”
钟媪含笑点头:“女君言重。
婢定尽力。
”
……
苏娥皇来到东屋,静静立于门外。
等了片刻,姜媪身边伴着个仆妇从里头出来了,冷淡地道:“夫人不欲见你。
叫你速去。
这里也非你久留之地。
”
苏娥皇道:“多谢阿媪代传话。
夫人教诲,一字一句,我必铭记在心,不敢相忘。
”说罢转身,如同来时那样,不疾不徐而去。
出魏府大门,候着的苏信飞奔而来,问道:“姑母,人可见了?如何说?”
苏娥皇方才面上一直带着的笑容终于消去,冷冷地道:“我本盼你能在鹿骊大会上崭露头角,你却替我丢人现眼!你道里头的人还能如何说?”
苏信面露羞惭,垂头丧气不敢应。
苏娥皇瞥他一眼,神色稍缓,又道:“罢了!事既出,再怪你也无用。
我方才也是扯下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