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边撒娇。
“苦。
”
“热。
”
“不。
”
唐府的金枝玉叶,使小性子的时候,心思要?别人去?猜、用膳也是要?哄着的。
今时不同往日,但骨子里打小养成的娇惯一点儿?没变,身子一不舒适,就全暴露了出来。
云停早先端来的水已经凉了,幸而是夏日,凉些正好饮用。
他端着茶水向唐娴递来,后者?自是没法接的。
略微迟疑了下,云停将茶盏放低,凑到唐娴嘴边,继而被唐娴泪盈盈地瞪了一眼,“你一点都不会照顾人!”
云停从来就没照顾过人,也用不着去?学。
但此刻动了动眼皮子,没反驳,在唐娴的示意下,轻轻扶起她,缓慢地喂了这口水。
茶盏收回,房门被人敲响,云袅在外?面喊:“哥哥,我给毛毛送吃的来了。
”
唐娴看了看房门口,道:“你瞧瞧别人,比你体贴多了。
”
云停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房门敲响第二次,他才记起明鲤来,道:“给你找了个侍女,这段日子暂由她来照顾你。
”
唐娴明了,有了侍女,就不用他来给自己换药了,避免了那尴尬的一幕。
她眼波摇荡了几下,朝着云停快速抬起又落下,最后低着眉眼道:“知道了……行了,不用你了,出去?吧。
”
云停:“……”
念在她有伤在身的份上,云停忽略她打发下人的言辞,再看了她肩头?隐隐透出的纱布一眼,退出了房间。
在门口与云袅、明鲤错身,云停到了院子里。
外?面烈日灼人,苍山青翠。
他看着湛蓝天空与浮动的白云,缓缓长舒出一口气。
这日起,明鲤从暗处现身,行使起照顾唐娴的琐事,云袅也天天围着唐娴,俨然成了端茶递水的小丫鬟。
但这回云停没说什么,就连他自己,偶尔也会被喊过去?拧帕子伺候人。
就这样在褚阳山住了两日。
按照原计划,这时他该已查探过皇陵,在回京的路上的。
眼看唐娴有伤在身,不便于?行,云停也没有要?启程的意思,庄廉开?始急了。
先前他劝云停路上放松,带唐娴与云袅散散心,那是在不误事的前提下。
谁知意外?发生,有人受伤了。
再这么拖下去?,不知何时才能?回京,庄廉心有思虑,在这日晚间前来催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