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忍忍。
”时律注视着她,灰暗的光线下,看不太清她此刻的表情,“先等苏州那边的消息。
”
“等来了消息又能怎么样?结果还不都那样?”
“这么快就泄气?”
“人不能跟天斗,错了就得认。
”安卿抬起头,失笑道:“我现在的心态跟去年完全不一样,没有再继续跟他们斗下去的心思了。
”
“摆烂?”
“也不算是摆烂,就是觉得挺没意思的,蚂蚁拗不过大象,做再多都是徒劳。
”
“都还没做,你怎么知道是徒劳?”
安卿反问:“你告诉我,我还能做什么?”
不同于去年的那股冲劲儿,今年的她束手束脚很多。
人好像就是这样,会随着成长和经历,在时间的沉淀下,褪去莽撞和冲动,开始成熟,学会深思:哪些该做,哪些不该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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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卿自以为的成熟,在时律看来等于摆烂。
“你应该回学校继续教书。
”时律一针见血的指出她现在的问题,“越闲越容易胡思乱想,导致你过度内耗。
”
安卿摇了下头:“心是乱的,静不下心备课,我这种状态回去教书,等于误人子弟。
”
“出去走走?下周我去湖州视察。
”
“你去视察我就不跟过去添乱了。
”她打了个哈欠,“不早了,快睡吧。
”
她自以为演的如火纯青,在时律眼里却是漏洞百出,“睡得着?”
关掉手机手电筒,安卿躺下,没有再回他的话。
接近天亮才有困意,熬到精疲力尽,身体自然疲惫。
安卿没能起来吃早餐,刚好给了高越一种错觉:昨晚他们小两口绝对没少折腾。
时律还是一副没睡好的模样,先冲了杯咖啡提神。
早餐可以不吃,药不能不喝,时律走后,高越亲自端着熬好的中药来到后院。
抛开高越的过往劣迹不谈,安卿其实对她这个婆婆并没任何意见,相反,还很理解她的一些所作所为。
安卿站在高越的角度重新复盘过多次,如果换做她是高越,她或许会做出跟高越一样的选择。
有句话说的好:没能吃的他人苦,没资格对他人人生做评判。
在那个年代,17岁的高越遇到时韶印,情窦初开的年纪,爱上儒雅的世家子弟,男未娶,女未嫁。
时韶印被家族安排跟梁家独女梁婉茹联姻,高越选择成全,梁婉茹明知时韶印心中有人,还是飞蛾扑火的选择赌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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