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自己还浑然未知。
时律若是真睡了她,跟他爸时韶印又有什么区别?
她的一些行为在某些方面来说,又何尝不是在逼时律?
逼时律给个交代,哪怕……只是通过性的方式。
不管是北京饭店那晚对她的勾引无动于衷,还是今晚借着酒劲向她要个答案,时律都是在跟她说:再给我些时间。
“我哪儿也不去了时律。
”安卿搂住他的脖子,垫脚紧紧的抱住他,把脸埋在他肩头,“我跟你回江城,踏踏实实的跟着你过日子。
”
是过日子,不是谈恋爱。
时律暂时还给不了她爱情。
因为爱情在生命面前不值一提。
那么简单的问题,她却现在才看透,不怪时律刚才会借着酒劲激进的问她。
以至于很多年后,安卿再回想起今晚,如果她像在北京饭店那晚逼时律必须有所行动,时律绝对会在今晚与她生米煮成熟饭。
因为时律已经做好了像他爸时韶印那样余生都背负亏欠和痛苦,只为把她留在身边,护她一世周全。
于是在一周后,回到江城。
安卿被时律带去西湖民政局,复婚领结婚证,她一个字都没多问。
拍两寸照片的时候,不再像第一次结婚时的眼神哀怨,安卿这次妆容精致,木质发钗盘发,与时律站在一起,笑的像只尾巴开屏的孔雀,骄傲且自信。
也是在领证这天,时律的车开进大院,再次停在了巷口的那个停车位。
?在那些隔窗观察的邻居视线下,时律为安卿打开车门,护住她的头,让她坐在副驾驶的位子。
领完结婚证,也是先带安卿去水杉林的茶馆,点些她爱吃的菜,为她倒杯暖胃的普洱茶。
安卿来了句:“其实我还挺喜欢喝苦丁的。
”
时律听后,回了她句:“你不是喜欢喝苦丁,你是喜欢折磨我。
”
想想也是,哪次她喝苦丁,不都是被这男人给阻止?
孟老让他俩喝苦丁那次,他都没有跟她多聊半句。
原来不是不想跟她多聊,是不想再让她喝苦丁。
吃过饭,安卿又与时律往前走,想着去红酒行坐会儿,路过那个中式小院,枝繁叶茂的合欢树都伸到了院外面。
全是花骨朵,再过一阵子,粉色的绒花估计得开满树……
可惜,花开的再茂盛,它的主人也看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