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动了时律的车子,只为破坏时安两家的姻亲,传到北京那边后,北京那边的贵主直接放狠话:时家那边不是你们动得起的。
时家人动不起,他们才把主意又打回安家这边,想把安康升唯一的女儿给弄死,断掉他全部的后路。
这就是为什么面包车司机看到时律的车子挡过来,才紧急踩刹车,因为动不起。
亡命之徒为了跑路,也只是用匕首捅伤时律的肩膀,不敢捅他的要害。
其实他们比谁都清楚,身为蚂蚱,不管下个月结局谁家赢,他们这群蚂蚱的下场都不会好哪里去。
薛家若是真得势,上位后得先找几个典型的对家下油锅,以儆效尤;至于他们这些蚂蚱,也得与他们彻底割席。
谁愿意跟一群蚂蚱一直捆绑在一起?
就是有这种思想觉悟,宁凯才想金盆洗手,不碰那些灰色产业;奈何满手的肮脏,哪里是他想洗就能洗得净的?
时至今日,事态发展到如今失控的地步,宁凯自知挣扎毫无意义,但是安康升确实对他有恩。
十几年前,宁凯因一次过失,被北京那贵主下令沉海,是安康升抓住绳子,以自己的性命为担保,才有了他这个叠码仔如今首富的地位。
没有安康升,他宁凯也活不到现在。
为了安康升这个恩人,宁凯决定放下全部的尊严和体面:“我愿意用我的命来换安委一命。
”
他不是嘴上说说,直接双膝跪地。
“爸!”宁致远从没见他爸对谁这样低声下气过,要跑过来阻止。
宁凯抬手示意保镖将他这个儿子拦下。
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父母;穷日子过久了的宁凯,已经记不清为了钱财跪过多少人;前半生他是为钱跪,那么他这最后一跪,则是为了安康升这个恩人。
虔诚真挚的磕完三个响头,宁凯闭上眼,等待着死神的降临。
随着时间一秒秒的过去,耳边突然响起某种声响,很像是棒球棍扔地上的声音。
宁凯睁开眼睛,仰入眼底的是时律逆光而行的挺拔背影。
时律走了。
在宁凯磕完那三个响头后,他扔下手中的棒球棍,让季平开车驶离这条弥漫着血腥味的小道。
后尾灯消失,也等于是给这场“闹剧”完美收尾。
宁凯的忠诚是时律没想到的,他那样满手肮脏的叠码仔,为了安康升,愿意一命换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