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膈应,躺下后还不忘问:“你为什么说我在你们家是女菩萨?”
时律转过身,看她的眼神有些轻嘲,只是这嘲讽,是他给自己的:“你爸是江北省的一把手,你这个独生女嫁到我们家,我这个女婿以后能一直得到你爸的照拂,对我爸妈来说,你安大小姐,可不就是女菩萨?”
这次安卿听明白了。
是他与现实妥协了。
多半是他妈高越的功劳。
安卿闭上眼睛,片刻的沉思过后,她才淡声开口:“江北女菩萨多了,又不止我这一个。
”
时律没回她,想离开病房,先让她好好休息。
听到脚步渐行渐远,安卿又把他叫住:“时律。
”
快走到门前的时律听到她带着浓重的鼻音说:“要继续可以,别再对我那么好了,你演技太好,很容易让我分不清真跟假。
”
仿佛再次达成一致。
或是都清楚如今的时局下,两家需要借助彼此的势力抱团取暖。
时律给予了回应:“好。
”
也恰恰是时律这声“好”,让安卿找回了当初跟他达成同盟,携手一致对外的感觉。
闭上眼睛,回想了下这几天他卑劣的行为背后的原因,突然就恨不起来了。
听到关门声,知道时律已经出去,安卿才喃喃自语:“其实我知道从北京回来后你为什么那样对我,我知道,我都知道……”
……
病房外,时律来到楼道间,打火机的火光亮起,烟卷点燃,火星伴随着烟雾时而亮起,含在嘴里只吸了几口,他便摁灭朝楼下走。
27层到1层,全程步行,不急不忙,不躁不乱。
甚至连气息,都不曾紊乱。
折返回来的李连军看到他,赶紧上前,那眼神仿佛在问:您怎么下来了?
时律最先开口:“送我去个地方李叔。
”
上车后他也不说地址,李连军不敢多问,启动车子按照他的指示抵达目的地,发现竟是市委大院。
“在外面等我半小时。
”时律下车,出示完出入证,朝大院里走。
接近半小时再出来的,他手里多了一个保温桶,身后还跟着个年长的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