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林阿姨看了祝龄一眼,拍拍他手背,继续说:“从那以后,千山身上总有各种各样的伤,如果不看住,他就有可能出事。
好在后来稳定住了。
“这里确实是放画的,不过毕业之后,他应该没再画过了。
”
林阿姨叹了口气:“是啊,怎么你来了之后,他真的回到家里了呢。
小祝,阿姨要谢谢你,他愿意踏实地留下来,我真的很庆幸。
“以前他总出去开车,蹦极,爬山,太危险了,虽然再也没提起过自杀的事,可阿姨还是害怕。
他不回信息,送过去的饭和水果也不吃,也不许人跟他一起住,真的让人放心不下。
”
祝龄心一颤。
他想自己似乎明白了,又好像没有。
但他从这些话语中隐约构建出了曾经的、更真实的林千山。
那个很少展现在他面前,绝望、消极,有自毁倾向的林千山。
他跑回卧室,如飞鸟般投入林千山怀中。
林千山本来看完这期报刊就要睡的,被这样扑过来,睡意散了大半,下意识哄他:“碰见什么了?”
“我、你……”祝龄断断续续地比划,终于艰难地把这些事情大致复述了一遍,最后的最后,他盯着林千山的眼睛,强调:“哥哥不可以自杀。
”
“什么啊。
”林千山失笑道:“没有。
祝龄,什么自杀,自毁,这些都没有。
”
祝龄明摆着不相信的样子。
却又让林千山感到柔软的触动,便不自觉将他带得更近,放柔语调解释:“只是很无聊。
好像活着遇到的所有事都没有趣味。
可能人一旦这样想,就会忍不住寻求刺激,只有命悬一线,才感觉自己确实在活着。
”
没有在意的人,也没有值得在意的事。
祝龄好像能听到落雪声,呼吸声,和林千山的心跳声,这些声音像一颗微不足道的水滴,落入池水中,惊起层层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