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地问?了温聆好几句,从医院问?到护理,从治疗方案问?到用药,边听边记,遇到不清楚的还会追问?,对谈茉莉的治疗进度饱含善意的关?心。
“为别人?的错误赔上自己的一辈子?,太不值得。
”方舒雁由衷地感慨,“希望医院能把握住这个契机,带她重获新生。
人?生还有那么长,从现在开始好好过。
”
温聆侧过脸看她,意味不明地弯起唇角。
“很关?心她?”温聆问?。
方舒雁摇摇头,平静地道:“跟她是谁没关?系,即便只?是个没有任何交集的陌生人?,我也衷心希望她能平安健康。
婚姻的不幸不该由女人?独自承担苦果,我妈妈已?经没有那个机会了,但?是谈阿姨还有机会,希望她真的能够开始新的生活。
”
温聆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忽而轻声笑开。
“你这么好,难怪让人?根本放不下。
”她笑着感慨,抬手摸了摸下巴,思索着道,“那我可以转达一个有点唐突的请求吗?确实有点不好意思开口,但?我今天过来,确实也是想来争取一下。
”
什么?方舒雁稍稍扬眉,听见温聆说:“其实致北今天过去?看谈阿姨,谈阿姨情绪又没控制住,迫不得已?给她注射了一点药物。
她现在情况时好时坏,有时清醒有时糊涂,记忆混在一起,自己分辨不清。
眼下记忆突然?就回到了三?年多前,致北和?她说要和?你结婚的时候,现在吵着要见儿媳妇。
”
方舒雁愣了几秒,才说:“你的意思是?”
“直接告诉她真相是行不通的,刺激太大。
”温聆坦诚地说,视线落到她身上,语气温和?,“如果没有别的办法,找一个人?假装一下也可以。
但?当?初谈阿姨情况有所好转,就是因为自己内心强烈的真情流露,所以如果能让她见到一个真的对致北有感情的人?,对治疗很可能更有帮助。
”
方舒雁的筷子?悬停在盒饭上空,顿了一会儿,筷子?落下去?,夹起一块茄子?,稍稍敛眸。
“那现在找我也没什么用吧。
”她平静地道,波澜不惊地摇了摇头,“我和?致北已?经分手了,对他除了认识很久的浅淡友谊,也已?经没有什么别的感情。
”
温聆对她的回答不置可否,笑了笑,将这个话?题若无其事地揭过。
“反正话?我已?经带到了,剩下的事决定不了,就不多劝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
”她洒然?摇头,没再继续游说,另起话?题,突然?轻巧地问?,“再次见面,感觉致北变化大不大?”
这个问?题就比刚才那个好回答多了。
方舒雁暂时不去?想刚收到的见前男友家长邀请,闻言笑笑,坦然?地点头:“我几乎都不敢认了,他变了很多,温医生医术确实精湛,对他很有办法。
”
能将曾经冰冷凉薄,阴晴不定,充满戾气的人?,改造成现在这样成熟平稳的样子?,轻易做到了她多年做不到的事。
方舒雁浅浅地笑着,心里莫名有点说不上来的复杂,总得来说还是以祝福为主,能变得更好当?然?是一件好事,就算这份向光的助力?与自己无关?也是如此。
然?而温聆闻言失笑,很快摇了摇头,利落地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