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舒雁和温聆落后几步,在她说出那句话后,两人都沉默下来。
她们又向上走了一层,温聆突然问她:“如果一切都没有发生,致北顺顺利利地长成了最好的样子,你们之前会不会就走不散了?”
方舒雁稍稍扬眉,没有犹豫,笑着摇了摇头。
“那就不会有我们了。
”她说,“阳光灿烂的完美好人对十几岁的我来说太耀眼,耀眼到觉得刺眼。
我不会靠近的,这种没有阴霾的明亮我可能会觉得讨厌吧。
”
那时她还是个在温和疏离外表下,实则尖锐又淡漠的人,独自行走在看不到希望的黑暗长路中,太过明亮无暇的阳光会将她的阴暗面灼伤,她只想保全住自己,追逐星星那一点寒冷遥远的清辉。
谨小慎微,连奢求的念头都不会有。
不过呢。
方舒雁又说:“如果他能不经历这些,那我们不会遇见也很好。
”
如果可以,谁会只满足于互相取暖,而不渴望幸福呢。
她们走到谈茉莉的病房门口,谈茉莉似是终于教育完儿子,坐在病床上,期待地探着身向外看。
见到方舒雁出现在门前,谈茉莉眼睛一亮,热切地向她招手。
“舒雁!舒雁是吧?”她轻快地招呼了一声,目光灼灼地看向她,眼中饱含希望。
“能陪阿姨聊聊天吗?我知道突然这么说有点唐突,不过阿姨对你一见如故,感觉有很多话想和你说,就我们两个人!”她情绪高涨地道,朝方舒雁努力眼神暗示,表达自己想要和她聊聊的意愿。
……我吗?方舒雁有点迟疑地指指自己,谈茉莉用力点头,笑容明亮。
不光是她迟疑,从医生到护工,从温聆到谈致北,都有些皱眉。
谈致北和谈茉莉商量:“我们可以旁听吗?不插嘴,就是一起热闹热闹。
”
谈茉莉瞪了他一眼,不高兴:“不行,你们都出去。
”
医生不赞同地皱了下眉,虽然谈茉莉现在情绪稳定了,但谁也不敢保证谈茉莉和方舒雁单独相处的时候不会突然情绪失控。
但谈茉莉身上有些养尊处优带来的娇气,也不是能被轻易劝动的。
正在踟蹰之际,方舒雁已经做下决定,朝谈茉莉笑笑。
“好啊。
”她应了一声,看了眼其他人,用征询的语气问,“你们在门外稍等一下?”
门上有玻璃,能看到里面,一门之隔也不算远,如果有异常情况的话,也算是能第一时间赶过来制止,其实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危险。
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其他人都点点头,退到病房外面,严阵以待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