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余额上的数字,还不足以支撑我脱产读书。
”
方舒雁沉吟了一下:“我们这部电影拍完,剧组就会上报公司,开始走结钱的流程。
你也可以预支,虽然总数倒也不是很多,但肯定比你的存款多。
如果最后能拿到什么奖,那就能成为你敲开电影学院大门的敲门砖,你以后如果能有所成绩,总要走到这步。
”
想进娱乐圈的人何其多,如果背景不过硬,竞争越来越激烈是肯定的。
想要有长远的发展,深造不可避免,贺深既然之前文化课成绩不错,离开校园的时间又不长,再捡起书本也不是难事。
贺深稍稍垂眸,认真想了一下,眉头稍稍皱起。
“去念书的话,大学四年还能继续拍戏吗?”他问,“我怕等我脱产读书出来,距离想实现的目标会越来越远。
”
“想实现什么目标?”方舒雁问他。
贺深这次回答得很快,毫不迟疑,脱口而出,在心里深埋了许久,一时一刻都不曾忘记。
“出人头地。
”他坚定地说,“越快越好。
”
方舒雁微微皱眉,难掩疑惑:“这谁不想,怎么偏偏你这么着急?”
贺深今年刚刚二十岁,出来闯荡了两年,还在摸爬滚打的起步阶段,十分年轻,远远没到需要为久不成功感到焦虑的时候。
大家一起在剧组相处了两个多月,方舒雁也没看出他有什么特别物质拜金的地方,对简朴单调的生活非常习惯。
同样是年龄相仿的年轻人,他要比邓展鸣成熟太多。
出身带来的鲜明印记让他从不畏惧吃苦,没有什么事能让他轻而易举地动摇。
贺深顿了一会儿,摇了摇头。
“也没什么。
”他简单地答,语气平淡,“其实就是……想争口气吧。
想尽快成长起来,让别人看得起,不再把我看成只能寄人篱下,还想着抬头肖想天鹅肉的一条狗。
”
方舒雁闻言一愣,仔细地看了看他。
贺深被她看得有点不自在,拧了下手里矿泉水瓶的盖子,干巴巴地描补:“其实我没那种妄想,但人总是会自动被别人分成三六九等。
我这种人,就光是站在那儿,可能就让人觉得脏了自己的眼睛,也正常,我没什么理解不了的。
但人活着总要争一口气,我想尽快证明自己。
”
“那你就更应该回去读书。
”方舒雁说,“别人的看轻应该成为你的动力,不是让你慌不择路的催命符。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人生起起落落,没必要争一时的上风。
”
贺深没说话,方舒雁看着他,突然若有所悟。
“你的天鹅是怎么想的?”她问。
贺深一愣,脸上成熟镇定的表情终于有所崩裂,沉默了许久,摇了摇头。
“她什么都不知道。
”他低声说,“而且也不是我的,只是普通同学而已。
连当同学都是我高攀了,我是高一转过去的,原本就不应该和她的人生有任何交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