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不大。
”
方慧故意道:“那看来以后没有妈妈肯定也行。
”
话音刚落就被女儿瞪了一眼,方舒雁不依地抱住她的腰,佯装生气:“那怎么能一样?我们相依为命这么多年,我不能没有你,这种话以后妈你不能再说。
”
方慧摇了摇头。
“不是习惯了,所以不能没有妈妈。
”她看着女儿,眼里盈满温柔的担忧,“是一个人过,总会觉得孤单,觉得累的。
妈不放心你一个人,你和谈致北以后要好好过。
”
方舒雁将脸埋在她身前的被子里,没让方慧看到她的表情,只笑着说:“知道啦。
”
她那个时候已经决定和谈致北分开。
不是一时的赌气冲动,也不是投入的感情真的烟消云散。
是在多年的消磨之中,变得疲惫而麻木,缺少抚平内心不安的慰藉,相拥时也觉得惶然,心漂浮不定,不再因这个人觉得安稳。
她是一个,内心极度缺爱,特别需要专情,需要偏爱,需要被放在心尖上位置的人。
她不天生是个心甘情愿顾全大局,善解人意的完人。
她实际上任性又敏感,在孤峭尖锐的少女时期,心中对理想爱情的幻想,是遇见一个以她为世界中心的人,治愈她的不安定,让她有被人娇气偏宠的底气。
她一直清楚,没有倚仗可供挥霍的孩子才需要成熟懂事,体贴入微,做交口称赞的别人家小孩。
那些生来就有万千宠爱的孩子,才有权不乖,有权任性,有权离经叛道。
她不是那种幸运儿,所以要早早学会不给任何人添麻烦,不向谁抱怨,不给别人增加多余的负担。
在她决定和谈致北真正在一起的时候,她对他,曾经也有过这样的期许。
或许是因为最初的开始就足够意外,游离于她乖巧懂事的人设之外,她在他面前,始终不需要谨小慎微,可以放飞自我,解放天性,因为觉得是完全不相干的陌生人,反而能畅快淋漓地做自己。
一天天的相处,一次次的磨合。
谈致北嘴上说着嫌弃,却从没对她的放飞任性真正厌恶。
他自己也奇形怪状,所以确然完全不介意她的小小出格。
她从一开始的漫不经心,满不在乎,逐渐开始生出贪婪的小小奢望。
她想,要是这个人能一直这样,包容她,偏心她,纵容她,就好了。
想要的东西不会从天上往下掉,真的渴望就去争取。
她努力去朝谈致北走近,两个未来和前路都漂泊不定的人,竟然也就这么把手牵到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