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
”她轻巧地说,“自己掌镜更有利于掌控画面,没什么不好的。
我也不是那种娇生惯养的人,这点挑战不算什么。
”
邵明远没想到情况急转直下,竟是突然就变成了方舒雁上去跟拍,顿时十分担心。
刘哥他们要花半个小时上山,剧组中途修整,邵明远立刻过来,围着方舒雁打转。
“能行吗舒雁?”他担心地问,“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太危险了。
我要是懂拍摄,真是恨不得替你上去拍……”
真没有。
方舒雁摇了摇头,朝他安抚地展眉,笑得一片温和。
“我可以的。
”她自然地说,眉眼弯弯,“不用担心我。
”
她总是温柔而客气的,很少显得这么坦诚,仿佛不设防备。
看得邵明远怔了怔,不知道自己的哪句话让她感到开心,看着她,就这么不自觉地跟着弯起唇角。
是真的喜欢。
邵明远这一刻真心实意地觉得,如果他懂摄影,他真愿意去帮方舒雁过这一关。
谈致北在离他们几步远的地方站着,没有过来,只平静地看向这边。
半个小时过得不慢。
刘哥朝这边远远地打出信号,方舒雁休息完毕,拿着摄影机调试了下姿势,路过谈致北向崖壁那边走,突然被他拉住手。
指尖相触,谈致北的手向来不暖和,眼下又带着雨丝的凉意,冷得过分。
但方舒雁的手竟然比他更冷,握住的时候谈致北自己都愣了一下,复才回过神来。
方舒雁眉宇间一片平静,没有因为时隔多年的重新牵手而有任何触动,平静地问他:“怎么?”
“拍完收工时站着别动。
”谈致北说,“我过去接摄像机。
”
方舒雁脚步短暂地顿了一下,没回他。
谈致北放开她的手,她扛着摄像机,稳稳地走上崖壁。
她和贺深,各有各的危险。
这附近连个着力点都没有,根本没法配备任何安全措施。
贺深戏里的状态是刚被狠揍一顿,走路时都一瘸一拐,走这条路更是险象环生,每一步看上去都在摇摇欲坠的边缘,还要保持自己脸上表情的入戏,要在满身狼狈中表现出方舒雁想捕捉到的生命力。
方舒雁比他好的地方在于不用表演,不用那么在意姿势和造型。
然而她肩上扛着笨重的摄影机,这场戏算是全片中最浓墨重彩的场面之一,用了最好也最重的摄影机拍摄,成年男人扛着都费劲。
但她也并不是没有经验,扛得很稳。
透明雨衣下人和摄影机都稳稳地跟着贺深,镜头拉近拉远,不放过他脸上每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