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体,人潮聚散如水,没道理谁会对谁一直念念不忘,她也只是个没什么特殊之处的普通人。
即便现在重新联络上,中间间隔着的这几年,也会成为巨大的鸿沟,阻拦在两个曾经很有话聊的朋友之间,让大家在尴尬中无话可说。
方舒雁对这种生分非常理解,也没有试图再去重拾过去的友谊,只和今天这些未来会产生交集的人互相报了个平安,揭开彼此之间新的一页。
谈致北没有联系她,她也没有联系谈致北,洗完澡后甚至没有再打开阳台门,去听听他是不是还在那里一个人自弹自唱。
将朋友们的消息都回完,手机页面重回清爽。
方舒雁一时之间却并不想放下手机睡觉,指尖在屏幕上漫无目的停了一会儿,最终点开了国内的社交平台页面,想要再看一眼邓展鸣的发文。
秦丽娜说会以这个热搜为基础进行预热,适时放出她执导电影的消息。
在包厢里说起这个话题时,还特意问了她一句,说要不要联系下邓展鸣,他那边说不定愿意配合炒作。
展风娱乐肯定是不愿意的,但邓展鸣这个人看上去挺好策反的样子,说不定可以接触一下试试。
方舒雁拒绝了她,没说具体原因,只轻描淡写地笑笑。
“我和他没什么关系,也没什么私底下的交情。
”她平静地说,“是展风那边先放出来我的消息的,踩着他们的通稿炒作算是礼尚往来。
邓展鸣那边既然没跟着拉踩,那就还是互不打扰吧。
”
秦丽娜微怔,随即想起曹双和她说过的那些事,感觉明白了方舒雁的意思,把头点点:“那好,我们发通稿时也不会去踩他,井水不犯河水,大家各自安好。
”
方舒雁面对她询问的视线,只是笑笑,耸了耸肩:“具体的方案你定。
”
邓展鸣的动态内容又一次出现在她的面前,方舒雁仔细地又看了一遍,视线稍稍放远。
他们最后的那一次见面,太不愉快。
她那时身心都处在摇摇欲坠的边缘,连自己都已经没法好好对待,更无暇顾及别人的感受,无论是面对邓展鸣还是谈致北,摊牌的时候都太过冷酷无情。
话说出口的时候就知道,注定会给对方造成一些伤害。
但是她没办法,她没法更体面地道别,她痛得太久,连痛觉的感知都已经开始麻木。
时过境迁,现在的她已经能更加心平气和地直面所有的一切。
对于邓展鸣,曾经的她其实也说不上怨恨,只是很难真正释怀地去面对。
他是无辜的,但她也没有做错什么,却一直一直,始终只有她在受苦。
而给她带来这一切噩梦的人,却把他捧在掌心,她不是个心怀天下普度众生的圣人,她是会怨的。
人活在世上,就要有怨报怨有仇报仇。
她在离去之前已经亲手将仇报了,现在恩怨尽消,遗憾也已经学着放下,如今一身清净迎接崭新人生,不想和故人再有剪不断理还乱的牵扯。
不想再去回忆起那些深陷泥沼,痛苦挣扎的日子,只想珍惜现在难得的平静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