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日常翘课,不过他们三个还是展现出了大人的担当。
见她醒来,谈致北低头朝她看,语气嘲讽:“女朋友,你当观众鉴赏也是按时薪跟我收费的。
每次都只会吐槽我就算了,听睡着是不是就过分了一点,你用我的歌助眠也要收费?”
方舒雁呼吸慢慢恢复平缓,不动声色,平静回应:“由于你糟糕的新歌听得让人直做噩梦,我今天的时薪要收双倍。
”
谈致北眉毛稍微扬了一下,垂眸看她。
“做噩梦了?”他问,打量了她两眼,“你看起来不是会被噩梦吓得六神无主的类型。
”
方舒雁回看他:“确实不是,所以你也承认是被你的新歌吓到的?时薪双倍没异议吧。
”
谈致北啧了一声,手指开始拨吉他的弦:“梦里听得不清楚,不如我再弹一遍你听一下。
下面请欣赏我的新歌,《方舒雁审美有问题》。
”
方舒雁:“……”
方舒雁:“你新歌不是叫《原野》吗?” 谈致北淡然拨弦:“现在起叫《方舒雁审美有问题》了。
”
方舒雁:“……”
方舒雁心平气和地问候他:“你是小学生吧,写歌是跟幼儿园认的老大学的?”
谈致北不理她,自顾自开始唱。
他竟然连歌词都微调了一下,就着这首本名《原野》的新歌,在疏淡的吉他声中悠悠地唱。
无拘无束,随性而自由。
四面漏风的废弃工厂里只剩下音乐声盘旋回荡,旋律悠扬,原野里的风吹过来,将她周身惊悸的余韵轻缓驱散。
光落在他身上,方舒雁在台下看她。
满场只有她一个观众,才华横溢的年轻歌手垂眸拨着吉他,认真地自弹自唱,只唱给她一个人听。
她惊扰于噩梦余悸的心慢慢安定。
她把这首歌词和名字都改过的特别版《原野》录了下来,那之后每次从噩梦里惊醒时都会听一听。
再后来他们成了真正的恋人,方舒雁睡在他的怀里,每次做噩梦他也会跟着转醒。
睡眠那么浅的人,被她吵醒从来没有过怨言。
方舒雁不说,他也就不问原因,将她往自己怀里按得更深一点,依偎着重新入眠,像两只互相取暖的小动物。
这么多年。
方舒雁怀抱着他,突如其来地一阵鼻酸。
纵使现在已经无法挽回地渐行渐远,过去曾经发生的一切却也都历历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