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时凯在电话那头冷笑,无情戳破他的侥幸心理:“你想得也太乐观了,今天一旦发生点什么流血事件,明天你社会版头条也就不用上了,直接上法制版头条。
”
程阳差点给他跪了:“凯哥!你是我亲哥!别吓我了,我衰弱的神经已经承受不了了……谈总怎么指示?我现在急需一个主心骨……”
“他刚才过来和这些媒体喝了杯酒,不过其实也没什么大用了,现在新闻就在外面,你就是给他们关进牢里,他们都得越狱出来报道。
他在给致北打电话。
”谈时凯说,过了两秒,又说,“哦,没打通。
致北人呢?被甩了跑角落里哭去了?”
程阳:“……凯哥,不要这么乐观。
”
不过谈致北现在人在哪里,程阳也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他放下电话,问方舒雁:“舒雁,致北人呢?就算已经没用,他也得过来发个声,让大家冷静一下,不然今天这道坎真是不好过。
”
体育馆外墙的玻璃已经被打碎了不少,正门前面尤其惨烈,大家现在都躲在后台,只能寄希望于安保增援控制场面。
刚才一片兵荒马乱,大家才聚到一起,谈致北不见踪影,程阳刚才还没来得及开始着急。
不过现在心梗的感觉已经上来了。
程阳捂住心口,看见方舒雁给他指了个方向:“刚才在那边的杂物间里。
”
“他去杂物间干嘛?”程阳下意识问,过去打开门看看,“没人,他走了。
”
方舒雁没回答他的问题,只摇了摇头:“那我也不知道了。
”
鉴于现在大家都被困在场馆里插翅难飞,程阳感到一种诡异的安全感,扯了扯嘴角,干笑两声:“行吧,反正他也出不去场馆,问题不大……没想到这么混乱的情况下,致北竟然都显得无害了一点,看来我以后得找机会多关关他,说不定能多活两年。
”
“还是算了。
”他一直没挂断电话,谈时凯在那头听得嘶了一声,出言规劝程阳,“可别在致北面前提什么关不关的,不然我还真有点怕你撑不过这两年。
”
怎么?程阳愣了一下,下意识就要再问,方舒雁突然开口,打断了他要说的话。
“知道了。
”她遥遥对着电话那边的谈时凯说,“谢谢凯哥提醒。
”
谈时凯在电话那头顿了一下,笑了一声。
“致北疯得不冤。
”他没头没脑地评价了一句,和程阳又交代一句,自然地岔开这个话题,“你是不是放心得太早了,怎么你第一天认识他吗,没看住他你还敢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