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出正常值五倍,方慧在医院挂水,试图打一针顶回去,明天继续去超市上班,自己也知道不对,见到方舒雁过来,视线有些躲闪。
方舒雁果然生气,眉头紧皱,站在她面前,绷着脸说她:“这是闹着玩的事吗?挂水能顶什么用?不透析一次明天怎么过?自己身上不疼吗?不知道保重自己身体吗?”
知道是知道……方慧叹了口气:“这不是贵吗……一次六百多,妈一个月工资才三千五。
”
超市理货员这种工作只招临时工,没有社保,透析正常要两天一次,这个家庭实在负担不起。
方舒雁稍稍垂眸,没再和妈妈争执,只从包里拿出钱包,说:“今天先透一次。
”
她带着钱包前往缴费处,边走边将里面的几张纸钞又数了两遍。
数几遍都还是那点钱,五百一十七块,今晚工资还没结,就算结了加起来也不够。
好在下学期的学费已经攒出来了,先挪用一下,假期再挣。
就是学费存的是学校单独发的那张卡,酒吧后台总是人多眼杂,她出门时并没有带在身上。
方舒雁微微皱眉,想了一下,点开何哥的微信。
“何哥。
”她按着语音,对着听筒说话,眸光浅淡地落在前方,语声平静,“我能把这周的工资提前预支一下吗?家里有点事急用,实在不好……”
意思。
她的话没说完,视线中突然出现的人影,让她忽地一顿,手指松开,将没说完的语音收回来。
谈致北从拐角走出来,脸上贴着新鲜的创可贴,显然是来医院处理今晚新增的伤口。
他看向方舒雁,眸光乌沉淡薄,稍稍垂眸,像是经历了短暂的思考,而后说:“缺钱还装清高,矫情。
”
方舒雁放下手机,平静地说:“你现在要是能往地上扔三百块,我立刻就捡。
”
谈致北眉峰微挑。
他长得秀致,这样轻佻的动作也美得像画。
他望着她,看不出什么喜怒情绪地说:“有人告诉过你吗,你这副没底气又故作清高的样子,看着特别讨厌。
”
可能没人这么闲吧。
方舒雁说,心平气和,不以为意。
谈致北扯扯嘴角,显然并不觉得她很幽默。
但随后,他竟然真的翻了下口袋,从里面捞出钱包,抽了三张粉色纸钞,拿到眼前,而后松手。
“你的名字?”纸钞打着旋缓慢下落,他再一次问,看她的眼神居高临下。
性格真是十分恶劣。
方舒雁立刻动身,走到他身前深深弯腰,稳稳地捡起钱,朝他露出个好看的笑来:“谢谢,方舒雁。
你明天会来酒吧演出吧?钱我明晚去酒吧还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