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扶倾若无其事道:“没事。
”
“你现在是连一句话都不想和妈妈多说吗?”姜沛玲说,“一到家,不是弹琴就是把自己关在卧室里。
”
“这样不好吗?”季扶倾反问。
姜沛玲愕然。
按理说,这的确是家长希望的。
可是,不知何时开始,季扶倾和她越来越没有共同话题。
问他学校里有什么事,以前还会说上几句,现在直接无可奉告。
她从老师那里听来的回复都是:“季扶倾在学校表现非常好,家长不用操心。
”
以前她也是这么认为的。
直到那天,她撞见他和一个女孩儿单独在一块,才惊觉她对儿子的了解竟已匮乏到这种程度。
“是不是因为那个女孩子?”姜沛玲说,“我打听过了,那个女生学习成绩不太好,还经常违反校纪校规。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阿倾,你不要跟她走得太近。
”
“我没跟她在一起,”季扶倾面色倏冷,“你别在背地里调查人家。
”
“我这是关心你。
”
“妈,除了关心我,你没有别的事情可以做吗?”
姜沛玲一时语塞。
他的成功,就是她最大的事业。
他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季扶倾深吸一口气,又说:“妈,下午我想出门。
”
“出门做什么?”姜沛玲问。
“去图书馆看书。
”其实只是想透透气。
“你要看什么书,我去帮你借。
”这是不让他出门的意思。
姜沛玲怕他偷偷出去找黎晓?
季扶倾嘴角勾起一丝极淡的嘲意。
他在她这儿的信用已经透支,哪怕他已经如她所愿,拒绝黎晓,他还是无法取得她的信任。
怀疑的种子一旦埋下,就会生根发芽。
现在,季扶倾有理由相信,如果那天和他走在一起的女孩不是黎晓,而是一个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三好学生,姜沛玲也有别的理由阻止他。
根本原因是,她不想让自己脱离她的掌控。
不论对象是谁,这都代表着她的一种失败。
他的每一次妥协,都意味着离自由更远一步。
真的要一直这样下去吗?
他望着前方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