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司徒静却已感觉到某种强烈的压迫感。
若要做个比较和形容的话,这种感觉并不会逊于水母阴姬。
司徒静几乎紧张地喘不过气。
她有些不敢再看面前这个美丽的女人,可她硬撑着没有低下头去,执拗地盯着身前的人,她感觉得到女人更关注他。
而承担了大部分注意力的无花像是几乎没感觉到任何压力。
身姿挺拔地站在原地。
白衣少年僧人抱琴而立的身影便如风拂玉树,雪裹琼苞。
惊鸿一瞥,令人心折。
女人已走到了无花身前。
她却犹嫌不足地继续凑近,直到两人只有咫尺之距。
无花对女子向来疏远。
并非不喜,只是他对自身容貌有自知之明,而世道对女子名声太过苛刻,他既无意便不想招惹旁人,更无谓瓜田李下之嫌。
换做从前,他早已主动避开。
可这次面对眼前这个女人,他虽面若霜雪,却不闪不避,甚至任由女人如削葱根的指尖无比轻柔地慢慢抚摸他雪白的面庞。
女人的脸几乎和无花的脸贴在一起,只有一线之隔。
但即便是这样亲密的距离,却毫无旖旎之意。
只有遍布周身的冰冷悚然之感。
就像周身正被一条艳丽却凶残的美人蛇缓缓缠绕着,不知下一瞬那蟒蛇是会猛然绞碎猎物的骨头还是张开血盆大口吞噬。
在这样近的距离下。
女人将无花的脸庞看的更为真切仔细,越看她眼神越恍惚,几乎已到了痴迷的地步。
这是一张绝对完美,绝无瑕疵的脸庞。
不,不应当说完美,因为即便是完美也还是由人所制定的标准。
倘若说她是人间美色,他的美丽却已绝非凡尘所有。
更超越了人对至美的想象的极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