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始想念之前那位主子,那是个温和有礼的主,虽然也是总说要弑师,但从来没真的干出过什么大逆不道的事,不像眼前这个这样喜怒无常。
“啧。
”逐白有些不耐烦,他撩开自己的袖子,果然咒印在不断加深,像是他身上的烙印。
“真麻烦。
”逐白看了看自己的手,黑色的龙鳞在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陆云戟给他写上的咒印。
两个人在用一具身体,逐白就像是一只被关在深海的魔物,只有片刻可以喘息,他刚冒出头喘了口气,竟然又要被人强行摁回水底。
他厌恶这种感觉。
“过来。
”逐白道。
“啊?”张奴有些纳闷儿,他张大嘴巴有些愣愣的。
他有些怕这位殿下,害怕他一个不耐烦把自己捏死。
“过来。
”逐白重复道。
张奴不敢忤逆逐白的意思,突然,他额头上一凉,意识到逐白把手指放在他额心时后颈汗毛乍起。
张奴看着近在咫尺的这位爷,思索着自己能全身而退的可能性有多大。
紧接着,逐白没有感情的声音传来,“帮我做件事。
”
张奴咽了口唾沫,逐白无法越过他的本意杀人,他不可能强迫另一个逐白动手,但他可以让张奴动手。
他要让张奴去做杀苏九归的那把刀。
·
屋内只有苏九归和小白二人。
一滴热泪落在苏九归胸前,濡湿了他的胸口,仿佛隔着皮肉掉在他的心尖上,又像是一滴浓稠的烛泪,烫得苏九归一个哆嗦。
“师尊。
”小白在叫他。
苏九归不应。
“哥哥。
”小白又叫。
苏九归浑身是伤,因为这句话抬起眼皮。
小白的长相很精致,让他想到了另一张脸,逐白小时候也长得很好看,那时候他漂亮得像是个小姑娘。
小白和逐白的脸在苏九归眼前重合。
他们真的是一个人。
“师尊,”小白从背后紧紧抱住他,下巴埋进他的肩窝里,鼻子轻轻嗅了一下,仿佛在闻苏九归的气味,“师尊。
”
师尊,苏九归因为这两个字头痛欲裂。
苏九归伤痕累累,他到处都是伤,第一层有逐白给他疗伤,第二层和第三层受的伤被带回了现实。
在外人看来他只是睡了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