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疯狂跑起来,朝小学的保安室跑去。
电话还没拨出去,被突如其来的一通电话打断。
是一串陌生的数字。
云岁晚像一只受了惊的兔子,杯弓蛇影,只是一通电话便让她整颗心脏差点儿跳出来。
不得不做最危险的猜想,她不敢挂掉任何一个电话。
平息了一下呼吸,连忙接起来。
“喂?”声音有些细微的颤抖。
声调刚落下,对面响起熟悉清脆的童音:“妈妈,是我呀。
”
是微微的声音,听出她的情绪很稳定,不像是受到威胁的样子。
云岁晚大松一口气,停下来,劫后余生般弯下腰,刚刚那一瞬的害怕比她自己陷入险境还要深刻。
“微微,你在哪儿?”她语气很急切,忍着喉间的梗塞,忍不住第一次对微微责怪道:“我有没有和你说过,没有告诉我,不能乱跑,知不知道?找不到你,妈妈很担心。
”
微微声音变得低落,语无伦次地解释:“妈妈……,我……我不是故意的。
我和……舅舅在一起……”
“咚”地一声,脑子被什么东西重重敲了一下,云岁晚大脑空白,整个人瞬间被钉在原地。
“你说谁!”她的声音扬高,不敢置信,也失了分寸。
语气有些尖锐,微微这下被她真的吓到了,叫她时嗓音已经带上了哭音。
云岁晚自我蒙蔽,可能是自己太过敏感了,微微口中说的“舅舅”,可能不是季宴礼。
说不定是她的某个同学的名字和“舅舅”同音呢?
刚这么说服自己,微微那边好像被谁拿走了手机,接着耳边响起了她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磁性且低沉,如清晨露水,清冷淡漠:“岁晚。
”
对方很笃定地叫她的名字。
云岁晚闭上眼睛,一只手覆上半边脸,顿感无力绝望。
即使她假死,躲到如此偏僻的地方,有人帮着掩盖踪迹,内外接应,使用障眼法。
在他将注意力全放在国外,把国外翻了个底朝天的情况下,还是被季宴礼找到。
只坚持了一年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