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记丧钟重重敲在耳边,嗡嗡回响,整个世界都变得模糊。
没人先开口说话,好像只要不问,季世镜不说,他们就还可以抱着希望活下去。
很久很久之后,季世镜才把资料再次递给自己大哥,说:“DNA检测结果和云岁晚百分百吻合。
”
他果断又决绝地打破了众人自欺欺人的期望,将他们拉回不得不面对的现实。
季允城一低头就看到了,眼睛像是蒙上了一层雾,手里的东西变得模糊。
此刻,他好像不识字了。
温韵捂着嘴哭起来,巨大的悲伤围住她,白发人送黑发人,不过这般。
终是经受不住打击,晕了过去。
“阿韵!”
“温姨!”
医院里又是一阵手忙脚乱。
季老爷子正要进去时,就在门外听到了结果,无声松口气。
让人等会儿再去打招呼,他转身离开了。
……
医生说季宴礼最少也得三天之后才会醒。
温韵和季允城也就没指望他这两天可以睁开眼。
只能每天在规定时间穿上无菌服过去陪他说说话,其余时间在外面守着。
却不知道是什么力量在催着他,将他往外推。
在手术结束的第二天晚上,季宴礼的眼皮动了动,接着是手指,极小的幅度。
却是要苏醒的征兆。
白天温韵晕过去后,就一直没有苏醒,病倒了。
季允城短短几天,长出了白头发,挺拔的身影硬撑着。
要等儿子醒过来,要承受女儿去世的噩耗,要做妻子的后盾,让她振作起来,公司那边又不得不管。
这个时候,他不能感到一丝一毫的累。
家还要支撑下去,生活还要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