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想出去,”她说完这句站起来,“我上楼拿电脑。
”
没有再给他说话的机会,云岁晚已经踏上楼梯。
电脑就在二楼的书房,她拖延着时间,先去卧室将手机拿下来,然后在书房里坐得久了一点儿。
只是十分钟,季宴礼的电话就打过来,一种无声的催促。
像是一分一秒都离不开她似的,但这七年也没见他活不下去。
云岁晚眉心微蹙,恨恨摁了挂断,抄起电脑下楼。
坐到原位,盘腿坐在沙发上,电脑放到腿上,打开。
“还要工作?”
“嗯。
”
对话进行到这里,她明显没有再与他交流的欲望,季宴礼支着头看她,不再说话。
“枪击案的凶手你想怎么处置?”他问得随意。
就好像她说什么就能是什么。
云岁晚的手在键盘上停了一瞬,说:“按照法律,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
季宴礼手指摸着她的发尾把玩,柔顺的发丝在指缝里穿梭,不吭声。
眸色黑得发沉,仿佛歇落着深冬冷雾。
云岁晚绞尽脑汁撰写着辞职的申请表,没有意识到他的沉默。
等吊瓶滴完,她自觉地换了另一瓶,外面天色依旧昏暗,但已是这个城市的蓝调时间。
松风湾在郊区,远处景色环山绕水,太阳藏在群山后面还没冒头,先带来了橙红色的光晕,仿佛是泼在油画上的颜料。
季宴礼远程控制落地窗的窗帘打开,这个角度看日出正好。
太阳刚冒出一个头,云岁晚将辞职申请写好发给一个邮箱,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合上电脑起身。
季宴礼注意到她的动作,扭过头来:“去哪儿?”
“上楼换衣服。
”该上班了。
季宴礼抬手抓住她的手腕:“等一会儿。
”
云岁晚看了一眼时间,眉梢一纵,抽回自己的手,丢下一句:“没时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