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吃得惯北方菜?那里天冷,他有没有厚衣裳穿?他的皮靴也不知带去了几双”
朱映眉哪里有空过问赵搏扬的衣食住行?但见李代嘉眼神中满是浓浓思慕,便点了点头,说道:“赵搏扬从前是个侍卫,如今翻身做了主人,还有奴仆伺候他,哪里会不顺心呢?”
李代嘉听出朱映眉语气敷衍,便摇了摇头,不再追问。
朱映眉轻咳一声,说道:“总而言之,我的手下找到了赵搏扬,问他还愿不愿意给皇室效力。
赵搏扬幽居已久,没料到宫中竟还有人记得他,当场喜极而泣,俯首从命。
我从此就通过口信联络他,命他白日里仍然扮做囚徒,到了夜里,就在北境城中游走探查。
”
李代嘉问道:“探查什么?”
朱映眉说道:“无所不探,无所不查,谁知道他能挖出什么呢?我令赵搏扬搜集情报,监视各路人员,刺探北境众贵族府中的秘闻隐私,还给他无数金银,叫他在北境张罗人手,日后为我所用。
这家伙武艺高强,忠心耿耿,办事无往不利。
从前给你做跟屁虫,当真是委屈他了。
”
李代嘉骇然变色,喝道:“母后,赵搏扬又没有分身之术,你一股脑塞给他这么多差事,他哪里忙得过来?再说,北境可是秦家的老巢啊,这、这也太危险了!”
情急之下,牵动身体伤口,体内气血翻涌如潮,忽然爆出一阵剧烈咳嗽,痛苦得摔倒在床,浑身抽搐不休。
朱映眉吓了一跳,连忙拍打李代嘉的后背,软声安慰道:“嘉儿,你千万放心,赵搏扬向来对你忠心耿耿,就算行迹败露,他也绝不会供出咱们。
我已经教过他一套说辞,若是有人严刑逼供,他就会说自己记恨秦守晏,这才在北境生事作乱。
”
李代嘉难受得泪如雨下,说道:“我不是怕他牵连我,我是我是怕他会出什么意外”
朱映眉哎呀一声,说道:“赵搏扬白练那一身俊俏功夫吗?他能出什么意外?我告诉你,赵搏扬在北境做咱们的钉子,可比在京城当个侍卫要有用多了。
北境民风彪悍,江湖气息甚重。
武林中的争吵打斗,常常演变成人命案子,官府向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那地方鱼龙混杂,尊崇强者,赵搏扬靠着一身大内武功,已经渐渐吸纳了一批江湖人士。
待时机一到,便可发难。
”
李代嘉疑道:“发难?发什么难?”
朱映眉答道:“这个么我也说不准。
日后局势会如何演变,我又不是神仙,如何能窥看先机?总之,只要将军府暴露出一点弱势,咱们就可立即抓住机会,直捣黄龙!这就叫做以己之长,攻彼之短。
咱们既然可以在暗处捣鬼,又何苦去战场上和秦家军硬碰硬呢?”
李代嘉听出赵搏扬已深陷其中,再难抽身,一时间心乱如麻,又是担忧,又是怅然,呆呆说道:“原来在我不知道的时候,赵搏扬已为我做了这么多事妈,你瞒得我好苦啊”
他想到赵搏扬日日奔忙操劳,过着刀尖舔血的日子,只为了一个似有若无的渺茫时机,该有多么孤独,多么迷茫,多么多么思念我?
李代嘉想起赵搏扬那双内敛深情的凤眼,想起他那对温暖宽厚的臂膀,不禁泪如泉涌,捂住面孔低声啜泣。
朱映眉本以为李代嘉会欢喜雀跃,没想到他竟是如此反应,厉声喝道:“你这小兔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