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大开眼界。
”
白煦听他只说“大开眼界”,却不说“受益匪浅”,更不说“立即改过”,便笑了笑,放下文稿不说。
李代嘉坐在旁边听着,心里却有点懊悔。
早知道老师有这份本事,那我也不模仿前人,好叫老师看出我的人品来。
说不定,老师还能夸我几句宝相庄严,巍峨霸气呢。
白煦转向李代嘉的文稿,看了一眼便笑道:“嘉儿学得很像啊。
”
这个评语比秦守晏的无趣多了。
李代嘉神色恹恹道:“谢老师夸奖。
”
白煦却久久凝望着李代嘉的字帖,忽然用食指摁住宣纸,指尖顺着笔画游走,口中说道:“嘉儿,你自己可有察觉?你的字笔锋相连,柔意绵绵,当断处不能断开,未免优柔寡断。
”
李代嘉微微一愣。
白煦又道:“《韭花帖》的奇异之处,就在于舒朗悠闲,天然潇洒。
嘉儿写字,这个也放不下,那个也舍不得,还如何悠闲?如何潇洒?”
李代嘉心头一凛,说道:“学生记下了。
”
秦守晏忽然凑到李代嘉耳边,调笑道:“原来你还是个多情种子啊。
”
李代嘉瞪了他一眼,径直回到书案之后。
白煦又就《韭花帖》的意境赏析了一番,然后便珍惜地收起两个学生的字帖,再拿出一本自己编注的诗集,与学生们说起了诗文。
白煦学识渊博,心胸旷达,偏爱天然纯挚的文风,跳脱于世俗之外,叫李秦二人心中暗暗叹服,不觉沉浸其中。
不过,白煦到底年老体衰,上了一个多时辰的课,便精神倦怠,无法坚持,于是告罪,由书童扶去厢房午睡了。
待白煦睡下,那书童又回到正堂,问道:“二位可要用午膳?”
李代嘉早就肚子饿了,高兴地点点头。
却听秦守晏懒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