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轻柔,无比珍惜。
李代嘉却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抬起脑袋,气呼呼地说道:“赵搏扬,我要你把秦守晏的嘴给撕了!看他还怎么笑话我!”
赵搏扬剑眉微蹙,好像在反问:“此话当真?”
李代嘉又恹恹说道:“算了算了……若是真的对他下毒手,父皇肯定要教训我……还是饶他一条狗命吧……哼,你根本想不到,秦守晏是怎么挤兑我的……他……他说……”
李代嘉心里好委屈。
秦守晏说,我是妈妈不疼舅舅不爱;他说,我不得父皇圣心;他说,我品味俗艳,衣装土气;他还说,无色才是绝色,多情便是绝情……他还说……
玉体金钗一样娇,背灯初解绣裙腰……
想到这里,李代嘉忽然方寸大乱,两眼之前全都是秦二那抹红色身影:那对似笑非笑的桃花眼,那张俊美冶艳的容颜,还有那令人双耳发烫的吟诗声……
这个轻薄嘴贱的家伙……
真的是……真的是……
李代嘉兀自在这儿心神不宁,赵搏扬仔细打量他的神色,心里忽然不安起来。
他以为李代嘉受了大委屈,肯定会像从前那样把心里话一股脑儿全都说出来,但没想到,小龙今天很不对劲。
小龙似乎兀自沉浸在回忆之中,脸颊涨得通红,眼神闪动,游移不定,神色多变。
时而恼怒,时而羞怯,时而窘迫,时而又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心神摇曳……
赵搏扬那对清澈的凤眼,慢慢变得黯淡无光。
小龙这具温软柔顺的身体明明就在他的怀里,可是,小龙的心却在想另一个人。
小龙竟为了姓秦的如此魂不守舍,如此心心念念……
难道说……?
赵搏扬一时竟手足无措,不知该拿小龙怎么办才好。
好在这哑侍是大内高手,他武功高妙,内息均匀,就算心里慌乱,呼吸仍然平稳,双臂更是稳稳揽着李代嘉,固若磐石。
李代嘉浑然不觉赵搏扬的隐秘心思,只想着秦守晏那些糊里糊涂的话,一会儿生气,气得咬牙切齿,一会儿又羞窘,窘得脸红心跳……
秦守晏这家伙真是坏透了,可他怎么就偏偏让人念兹在兹忘不掉呢?
可怜李代嘉和赵搏扬一起长大,互为依靠,情同手足,又形同夫妇,如今却是心思各异、各有所想了。
此时已是傍晚。
赏花宴已散席,宾客们三两成群离开禁宫,不一会儿,原本热热闹闹的花园中已变得寂寥无声。
晚霞夕照,花团锦簇。
在灿烂的红金色霞光中,百花迎风招展,娇艳多姿,却已无人欣赏。